想清楚了之后,凌志便不再迟疑,配合着陈立中演戏,后退了几步,抬起手说道:
“好好好,我不过去,师兄你冷静一下,把刀放下,你说吧,到底要我干嘛?”
陈立中并没有收起水果刀,他嗤笑了一声,走到刚刚那张球桌前,把水果刀放在球桌上,拿起球杆,朝着黑八比划了比划,饶有意味地说道:
“其实你仔细想想看,不管是斯.诺克还是中式,都把黑色球放在最后来打,都是以黑色球作为终结比赛的标志,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凌志不打算刺激他,也就顺着他的话当一当捧哏:
“是挺有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兄你知道吗?”
“我?你说什么傻话?我当然不知道!你一研究生都不知道,我一高中生怎么可能知道呢?”
“......”
“我只是觉得,黑八很帅气而已,每次都作为压轴出场,每次打到它的时候,在场的观众都会把心提到嗓子眼里,而打进它的人,每一次都会获得别人的赞誉!”
“有时候我就想,我要是那颗黑八该多好,那样的话,场上所有人都会盯着我!我就是全场的中心!”
“所以我更喜欢用黑球作为主球来练球,每当我这样做时,总会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
说着,陈立中将黑八击打了出去,在撞击1号球薄边后,黑八经过多库反弹,最终来到了右侧底袋的白球旁边。幸运的是,黑八没有把白球撞进。
凌志感到很怪异,明明现在主球是黑球,但是在它接近停在袋口的白球的时候,自己却把心悬到了嗓子眼里,他下意识地并不想让白球入袋!
“可能是习惯使然吧。”凌志暗自想道。
“你觉不觉得,现在的处境很像是这个球形?”
陈立中把球摆回原位,继续说道:
“我是黑八,你就是停在袋口边缘的白球,而1号黄球,就是你马子,你想救她,但是你自己却站在悬崖边上,自顾不暇。”
凌志皱了皱眉,他并不觉得这个比喻很贴切,不过,也罢,他不想对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太过于当真。
你陈立中说啥就是啥吧,我也不拆你的台。
不过说真的,陈立中的话很多,多到凌志已经不认识他的地步。
他已经完全变了,也不知道他本性如此,还是市民杯的失利刺激到了他才变成这样。
但不管怎么说,凌志觉得此时此刻没什么适合的话语去回复他,只好保持沉默,让他自己说去。
毕竟你拖的时间越长,就对我越有利!
陈立中自说自话了一段时间后,似乎也感到很没趣,他抬起身来,看向凌志,建议道:
“你也别在一边站着了,你最近不是在练开仑么?来陪我打一局?”
“开仑?按照标准规则来?”
“那当然,不按标准规则有什么意思。”
“那如果有球进了袋该怎么办?”
“拿出来接着打呗。”
“也是。”
“不过嘛,掉袋没有任何惩罚,似乎也不大好,要不,掉一次袋,扣掉一次开仑,怎么样?”
“行啊,我都听你的。”
凌志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就陪你演,演到你高兴为止。
“好!就以10次上手为限吧,看谁拿到的开仑次数最多,你要是赢了,我就把你马子还给你,我要是赢了的话......”
“师兄,你果然在这儿啊,今天怎么有闲心来跟我凌志兄弟复盘了?”
王思恒出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凌志心想你王思恒出现的还真是时候,他朝着王思恒挤眉弄眼,不时撇撇头,示意他扭头看看。
王思恒一时间不明所以,不过这个时候陈立中对着凌志发话了:
“你叫他过来的?”
“嗯,你也没说不能叫人一起来啊。”
“行,你小子有种!”
陈立中拿起旁边球台上的球,毫不犹豫地对着王思恒扔了过去,说道:
“你给我滚!敢叫人的话,别怪我不顾师兄弟的情义!”
王思恒下意识躲开,虽然没有被砸到,但他已经吓傻了,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本来以为过来就是当个吃瓜群众,没想到一来就遭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他下意识往后退,就在他快要挪出门的时候,凌志对着他喊了几句话:
“你磨磨蹭蹭干嘛呢?老王!师兄说让你滚,你就赶快滚!绝对不能叫人啊,千万不能叫人!你听见没!”
王思恒也不是傻子,见凌志一直强调“不能叫人”,突然间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