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啊。我……我是答应了,但那……那不是还有个前提条件么?前提是看你培训班期间的表现啦。”
“哦,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那你觉得我表现怎么样?”
“不行不行,师兄你根本就是在摸鱼,一会儿请我帮忙,一会儿又请亦仙姐,我们都帮你干活儿了,你倒是轻松了呀。”
额,好吧,这小姑娘要是这么说,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着凌志有些吃瘪,不说话了,时芮涵心里偷笑了一声,犹豫了一小下,随即小声道:
“毛毛。”
“嗯?你说什么?萌萌?”
“是毛!毛!啦!师兄。”
“毛毛?皮毛的毛?毛线的毛?”
时芮涵有点不好意思,轻轻点了点头,她紧张地盯着凌志,生怕凌志嘲笑她。
“可以嘛,挺可爱的,不过为什么是叫这个昵称呢?有什么由来吗?”
看着凌志一脸认真询问的样子,时芮涵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小时候老爸老妈带我去逛森林公园,路上遇到一片松树林,当时觉得挺壮观的。”
“那会儿正开春,松树的叶子刚长出来,我大着胆子走近了一些,摸了一下,结果发现,那些看上去像针的叶子并不是很扎手,反倒是还挺软的。”
“后来就喜欢上了松树的毛,春夏季的时候,叶子很软,秋冬季节,叶子就变成了坚硬的状态。”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跟松树的毛毛叶子很像,刚开始很稚嫩,很柔软,很脆弱,但是一旦要经历类似寒冬一样的考验的时候,心里就会变得很坚定。”
“……额,师兄,你该不会觉得我特别幼稚吧。”
虽然凌志看起来很平静,并没有想要嘲笑自己的样子,但是,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平时感到难以启齿的话语,时芮涵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一般都是别人给自己起外号,哪有自己给自己起外号的?
不过凌志倒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他所在意的,是昵称背后的寓意:
“没,一点都不幼稚,正相反,我觉得你有这样的想法,挺好的,挺成熟的。”
时芮涵瞪大了眼睛:
“真的吗师兄?你不会是在安慰我吧?我跟我爸妈说这个的时候,他们总是笑我幼稚。”
凌志丝毫没感到意外:
“你跟叔叔阿姨说那肯定捞不着好,但我倒真的是挺佩服你的。你年纪轻轻,就能对自己有这么清晰的定位,不像我,干什么事情都想得太多。”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还挺羡慕你的,有明确的目标去追求,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开心,我一度也很向往这样的生活,只不过嘛……”
“只不过?”
“嗯,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我虽然羡慕你,但也确实模仿不来,你说是吧,毛毛?”
这昵称叫起来还有些陌生,不太顺嘴。
时芮涵明显也还没有适应,稍微皱了下眉头,不过马上便舒展开来:
“你说得对,师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不过话说回来,以后在别人面前你能不能别直接喊我昵称?怪难为情的。”
“好的,毛毛。”
“你故意的吧,师兄!打你哦!”
“……”
两人又聊了一阵儿,不多时,便走到了飞梦台球俱乐部的门口。
看着俱乐部的招牌,不少地方已经有了明显的锈痕,边缘处布置的灯光有几个处于常年不亮的状态。
但这家已经拥有十几年历史的台球俱乐部,始终欢迎着每一个客人。
而造访这家俱乐部的客人,没有一个会因为招牌而产生嫌恶之感。
“好啦,就送到这里吧,师兄要记得经常过来这边玩哦。”
“嗯,知道了,再见。”
“再见。”
送走了凌志之后,时芮涵又独自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进到了俱乐部当中,发现有不少教练和裁判都还没有走。
不远处的柜台前,一个中年男人和路宁手牵手站在一起,看起来,那应该就是小路宁的爸爸了吧。
时芮涵正准备上前打声招呼,可这个时候却被汤开诚抢了先:
“喂,来接孩子啊?”
中年男人转过头,微笑颔首,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汤开诚缓缓走到他身边,倚靠在柜台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这几天怎么不来露个面?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以你的实力,亲自教他,绰绰有余,怎么让他来培训班了?”
见中年男人不说话,汤开诚自顾自说道:
“现在广府学院开院在即,我还想请你过来当指导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