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醉鬼我当真是既好气又好笑,酒坛子空了便也罢了,还都七倒8歪的。我本想去喊燕七来背人,可刚要起身就发现阿平拽紧了我的衣摆不放,嘴里还在嘀咕:“媳妇别走,再为我和王叔倒满杯。”我在他头上轻敲了一下,兀自吐槽:“想得美。”
刚才他俩在喝也没要我给倒酒,我就坐在旁边陪着一块吃吃菜。才不给他们斟酒呢,我又不是宫娥婢女。被这混小子给缠着没办法,只得去拖他起身,总算他还不是全无意识,眯起眼将我确认了一番后就自个起来了任由我扶着走,把人扶进床内放下后回到厅内,看着还醉趴在那的朱棣不由犯难起来。
我这兰苑本来是有空余的房间的,可阿平睡了东屋,我睡西屋,剩余两间给了绿荷与燕七,还有就是灶房与浴房了,所有房间都已经分布出去了,要把朱棣往哪搬?
另外,他是外出回来的王爷,平时是住在宫里还是在外面有别院?需要叫人来接吗?
迟疑了一会决定去外边唤绿荷去打听一下燕王的人在何处,哪怕是他那两个儿子来一个带人走也好,可走到门处还没迈出就听见身后传来微讽的语声:“你想去哪?叫人来送我走吗?”我身体僵住,听这语调就知他并没真醉,是回身还是不回身似乎并没有太大意义,因为脚步已经走至了我身后。
强烈而不容忽视的气息弥漫而开将我包围住,后颈处感觉有丝凉意蹿起,只听轻沉的语声响在耳后:“许兰,你在怕我吗?”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回转过身反问:“怎么会?我为何要怕你?”朱棣勾唇而笑,刚硬的脸不见柔和,他说:“怕我说出我们原本就认识。”
“你会说吗?你会说当初你当了贼首,后又把我劫回北平吗?”
朱棣凝定我眸,“为什么不能是我?”
到如今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有必要吗?我刚要开口,突然被他扣住了肩膀抵在门上,可是我那快六个月的肚子很大很挺,他靠近一步就要碰上了。目光缓缓下移,这时他才似乎意识到我怀孕这件事,视线在那上面停滞了好长一会,肩膀上扣住的手慢慢松开了,往后退了一步,低哑而问:“几个月了?”
我答:“快六个月了。”
“肚子这么大了吗?”他显得有些拘谨地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是啊,到这时候了肚子就很大了,你应该有经验才是。”徐妙云都为他生了两个儿子了,估计女儿也有了,可见朱棣居然面露赧然说:“我没甚经验,妙云怀孕时我都在军营。”
“哦,那你肯定错过不少乐趣。”
他挑了挑眉问:“女人怀孕,男人还有什么乐趣?”
我浅笑着说:“当然有啊,你会错失宝宝一次伸懒腰,一次踹脚的体验,还有他在母亲肚子里的成长。这些经历在今后的任何时候拿出来回忆都十分有意义的。”
他深深看着我,“你变了,变得比以前美丽了。”
别扭地转过视线,同样的话阿平也说过,大约是怀孕之后母性色彩浓郁的缘故吧。有时候连自己也能感觉出来,在一些事上不会思想极端,凡事都比较能心平气和地去想。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不能是我?”没料朱棣重拾旧问,并且目光锁定了我不容回避。身不由己四个字用在此处并不恰当,我只知道面对着这追问终究正视了他轻声说:“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没有为什么的,就像为什么太阳从东边升起而从西边落下,为什么晚上月亮当空照是一个道理,如果你一定要为这冠上原因的话,我只能说时机不对。”
“时机?你的意思是假如我先一步遇见你,便会选择我?”
我不明白朱棣为何要如此执着,已时过境迁,何必再纠结一个“假如”?迟疑间他又紧迫向前一步,还是将我逼近角落追问:“是与不是?”
“不是。”我直接否决,“我说的时机并非你所以为的,不在于遇见的早晚,而在于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阿平是我那个对的人,你不是,哪怕你早一些遇上我,也改变不了你已成家立业有妻有儿的事实,你还能早到十七8岁就认识我吗?抱歉,那会儿我还是个小娃。”
朱棣闻言眯起眼,“你想要做正室?”
我失笑,迎上他的目光,字句清晰而言:“这可能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理念不同,就好比你想得是这个女人要当正室做大房,而我想得却是唯一。我所求很简单,平平淡淡守着一个人,而对方也只守着我便可以了。”
朱棣先是一怔,随即毫不客气地讽笑:“你认为他能够此生只你一人?许兰,你是不是太过天真了?别说他将来三宫六院数不清的嫔妃,就是现在他皇太孙的身份也不可能只独你一人!你可知这次父皇大办寿宴,邻国来了多少使者和郡主吗?有哪一个不是指着他而来?”
心头顿沉,早有预料平静的生活不可能永远保持下去,也清楚明白阿平的身份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朱棣说:“许兰,你之所求就连普通百姓都难做到,别说生在帝王家了。若是跟着我在北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