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朱能力证了木冰的清白,其次朱棣也指出了行刺者的身形与木冰严重不符,甚至阿平敏锐地判断出刺客就在一众人之中的事实,因为在那个时间段出现的刺客本该与木冰撞上才是。但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事,就是木冰的武功。
木冰是锦衣卫出身,可能不是锦衣卫里武功最好的,但拿到任何场合里都是一顶一的好手。假如单单是相差那分毫的时间,或许可能解释为没看到,但绝不可能逃出他的耳朵。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木冰与绿荷根本就是一伙的。
不过我看绿荷那专注而虔诚的目光,大抵明白刚才她口中所说的有想守护的人是谁了,看来木冰才是真正藏匿在皇宫之中的奸细头目,而绿荷则是他的手下。
木冰走过来只敛了一眼绿荷就目光凝向我,幽暗中我只看到他眸中幽光冰冷,只听他说:“就算是修罗刀也要看是拿在谁的手上,而朱允炆并不是个会拿刀的人。”
“是吗?他不会,那么朱棣会不会?”
木冰眸光沉了沉,“朱棣是我北元的心腹之患,若非是他,此次我北元大军早已长驱直下攻破你们大明的城池。一直寻找机会行刺他,两年前我还与他交过手却终还是被他给逃脱了,本来这一次是天赐良机,没想到他与朱允炆联合布局,差一点连我都着了他们的道。不过现在有你在手,哪怕朱棣是个会拿刀的人,也要看朱允炆肯不肯给他拿的。”
我没有急着怼回去,木冰不是绿荷,虽说我从没料想过绿荷会反叛,但到底生活了一年多,多少是能够捕捉到她的心理;可是木冰我不熟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性情温和还是残暴,统统都不知道。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不得不承认,男人要比女人的心思城府更深。
木冰见我不再言语也移转了目光看向绿荷:“你做得很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尧关。”绿荷点了点头便来扶起我,这时我已经恢复了些气力,顺着她的力站起了身。没有试图盲目逃跑,他们二人都是会武功的,单单是绿荷我都对付不了,更别说多了一个木冰了。
看着一马当先走在前的身影,我走出几步忽然轻问:“你把木叔怎么了?”
木冰顿了顿,回转过眸来,盯了我一瞬才道:“你无需对我试探,这些伎俩对于锦衣卫而言太过浅白。木叔的武功非我能及,我自不可能与他正面对上。他是朱元璋的亲信,我即便是想收买人心也不会找他。”
我静默下来,确实是被他洞察了心思。在身边的人接二连三背叛后,我开始对每一个人都有了怀疑,其中最能够影响到阿平的就是木叔。有意想要拿话试探木冰,看是否木叔也是他们北元人,从木冰的神色判断当是不假,如此我可稍稍心安一些。
足走了半个时辰之多,头顶逐渐有光线透过树荫照射进来,天亮了。眯起眸看前方,依稀可看见树林到了尽头,忽听马蹄车轱辘声从旁传来,扭转过头竟发现木冰不知何时牵来了一辆马车,看这架势是他之前就藏匿在这树林中的。
绿荷拽了一下我手臂,轻喝:“上车。”
有能代步的工具总也比靠双脚走路要好,我无言上前正要蹬上马车,忽听绿荷一声惊叫在耳边,那本拽着我的手顿时松开了。我惊奇地转头,发现她捂着自己的手环转四方,一脸的防备,而她的虎口处明显多了一道血痕。
再转眸看木冰,也是神色紧绷地搜掠四下并沉声而令:“速度带她上马车!”
绿荷听令又要来抓我,但此等时机我不把握住就是傻了,立即朝马车后方闪身躲避。绿荷定是没有意料到我会在此时逃跑,伸手抓了个空,怔愣在原处。
我籍机拔腿而跑,反正他们要拿我当利用工具呢,断然不会因为我逃跑而来杀我,大不了就是被抓回去了吃些苦头而已。不过我看绿荷刚才那一下不可能是偶然,加上两人的神色改变,我的判断是有人暗藏在某处。
跑出几步就听背后劲风袭过,以为是绿荷一掌拍向了我,暗道了声不好,拼着受那一下还是往前要多跑一点距离。可等我跑出丈余时发觉不对,绿荷非但没追上来还传来了打斗声,回转头就见朱高煦挥舞着长鞭与绿荷缠斗在一起。
他怎么会赶来了?这是心中闪过的一个念头,随后便是怎么就只有他一人?他的功夫还算行,但也只能是赢过绿荷,前提还是绿荷不使毒的情形下。可现在还有木冰在侧,光凭他一人如何能打得过?我见木冰只朝这处扫了一眼,并没过来追我,而是眸色一沉伸掌就朝朱高煦的后心拍去,吓得我立即惊呼:“小心背后!”
朱高煦闻声挥鞭向后,格开了木冰的掌却将肩膀处的空门露给了绿荷,千钧一发之际从树梢又跳下来一人,那人手中挥着大刀,凌空劈向绿荷的手臂,逼得她不得不缩回欲击向朱高煦肩膀处的手。我定睛而看,那个挥大刀的人竟然是朱能!
只听朱高煦哈哈大笑了道:“老朱,不是说时机未到吗?”
朱能呸了一声,怒道:“臭小子,老子再不下来你一条胳膊就要废了。”朱高煦嘿嘿两声,挥鞭抽向木冰并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