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几乎没合眼,往桌案上一撑就恍惚了过去,却又在不久之后惊醒过来。√原来是笑笑怕我着凉来为我披上斗篷,她见我醒来便劝道:“娘娘,您已经很累了,不如躺着休息一会?”我坐直起身下意识地朝床榻处看去,只见阿平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那,而老太医也因体力不支歪倒在床柱上睡着了。
“什么时辰了?”我问笑笑。
“寅时刚过。”
那卯时上朝,还差一个时辰了。起身悄步走至床前,探了一下阿平的额头,温良适宜,脖颈处也带有暖意,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外,几乎可以说看不出他有何异状。至于脸色苍白也是因为连着三日都已汤水灌下补充营养,所以脸色不可能好看到哪去。
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仪器,没法判测他到底为何会在醉酒后躺下了就再醒不过来。
多希望他只是睡着了,老天跟我开了个玩笑。
等到卯时公公来唤上朝时,我不得不再以抱病为由让去传达皇上今日再罢朝。但是深知三日过去,今天是很难再轻松度过了,坐在殿中等着传讯的公公回来汇报。
但等来的不光是传讯的公公,还有宁国公主的驸马爷和方孝孺太傅等三位老臣,木叔率锦衣卫将他们统统拦在殿外,于是老臣们便跪倒在那扬称今日若见不到皇上便长跪不起。
我没有立刻出去,几度让公公去说阿平不召见他们。但一直到中午时分,那些人都没肯离开,当真是长跪不起。我见识了古时这些朝臣们的固执,咬了咬牙走出了殿门。
在我出现时,跪在殿前的几名朝臣先面露惊疑再俯首叩拜,“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我轻声道。待他们抬起头来时询问:“诸位请起,皇上只是身体抱恙,江太医过来为皇上诊治过了,刚刚喝了药睡下,还请诸位先回。”
然方孝孺太傅先提出质疑:“恕老臣无礼,既然皇上只是身体抱恙,那为何不接见我等?我等都有紧急事务要向皇上禀报,垦请娘娘为我们通传。”
“方太傅,本宫刚才说了皇上已经喝了药睡下了,难道你们要本宫去扰了皇上的休息将之唤醒吗?若诸位大臣有紧急事务但可上折子来,皇上醒了就会批示好,本宫会责令底下的人立即送去诸位府上。所以,你们都退下吧。”
该说的都说了,我身为皇后在这时候也得拿出点气势来,是故面色轻沉地转过身,打算不再去理会他们。却没料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怒喊:“大胆妖后,定是将吾皇害了想夺我大明江山。”
我浑身一震,惊转回头,原本跪着的几人中有一人站起了身,一脸的愤慨,年龄却不像方孝孺等人那般大,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此人是谁?怎敢说出如此大胆妄为的话?
原本方孝孺几人也被惊到,面上露出疑惑和震撼之色,但那人扬手指向我:“妖后!你先蛊惑吾皇让你独揽后宫,再欲参与朝政为所欲为,你听着,我已让公主去禀报太后,很快太后就会来了,你休想一手遮天。”
忽然有道光在脑中一闪而过,我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方孝孺几位老臣也都从地上起了身,并且急切询问:“驸马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是驸马?我与阿平只生下元儿一子,并无女,而阿平也无其它妃嫔,是故公主只可能是朱元璋的女儿。就在此时,殿外传来公公的扬声:“太后驾到。”
循望过去,只见吕妃走在众人之前,身后一群人前呼后拥,身边还随着一位身穿华服的中年女人。我忽然间若有所悟,也心寒到底。
吕妃进来后环顾一圈,目光落于我脸上,沉声而问:“皇上呢?”
这一刻我的眼神中只剩冷光,想要看穿这个女人究竟有着一副什么心肠。我不答反问:“你的心不会痛吗?”
吕妃眼神缩了缩,却立即被寒色取代,盯着我一字一句道:“哀家要见皇上。”
她朝前走出几步,木叔领数名锦衣卫刚要去挡,去被她怒声呵斥:“谁敢拦哀家?你们是先帝设的锦衣卫部,听得是皇令,领得是皇家饭,而今皇上在里面生死未卜,想想你们要护的是皇上还是这个女人!”
面对吕妃的疾言厉色木叔可以面不改色,但其余锦衣卫却没法做到。而且吕妃带来的一众人除了宫女和太监,其中竟然还有侍卫,显然是早有准备。
假如木叔强行阻拦,怕是要在寝宫前大打出手了。深知事情到这一地步已经不可能有所挽回,越阻拦就越让所有人怀疑,我对木叔使了个制止的眼神。他面露愕然,似不明白为何我会作此决定,但在与我对视后他沉了沉眸,最终还是往旁边让开了。
吕妃冷笑了声,越过我走进殿内。又在殿门前顿了顿,扬声而令:“诸位爱卿还请于殿外等候片刻,哀家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皇后,你不跟着进来吗?”
嘴角扯过了个讽刺的弧度,原来还有话要与我说。转过身随走在她身后,一直走到内殿时,老太医起身跪拜:“参见太后,老臣有罪。”
吕妃的目光落在床榻内的阿平身上,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