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秦锋带着四千士兵退回到大营中,卸掉甲胄,喝了点水,而后坐在中军大帐内闭目休息,心情则是复杂至极,既郁闷、又兴奋!
郁闷的是,自己辛苦谋划的偷营劫寨之计,就这样功亏一篑了,心血付之东流,可惜!
兴奋的是,杜度这个人,足智多谋、骁勇善战,绝对是一员良将,与这样厉害的对手交锋,让人热血沸腾,赢了才更有成就感。
相反的,若是遇到一个饭桶对手,打赢了也没啥可骄傲的,甚至会觉得丢人!
问题是,如何才能打赢杜度呢?
这个家伙太狡猾了,和自己简直不相上下,必须想一条妙计……不,毒计才行!
秦锋冥思苦想起来,结果从黎明想到中午,又从中午想到下午,计策没想出来,天空却下起了大雨。
「轰……轰!」
「哗……哗!」
电闪雷鸣、狂风怒吼,黄豆粒大小的雨点不断落下,砸的地面啪啪作响,很快就汇成了一条条的小溪。
按理来说,人在郁闷的时候若是遇到阴雨天气,心情会变的更加郁闷。
秦锋则相反,非但不郁闷,还变的高兴起来,时而来到大帐门口,抬头看看天上的雨势,时而回到大帐内,翻出一张山阴县的地图,仔细查看上面的一条河流——桑干河。
桑干河属于海河水系,起源于山西—宁武县境内,而后自西向东流淌,途径山阴、应县、怀仁、大同……最后进入直隶境内。
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桑干河的一段河道距离天威军大营、女真军大营都不算远,如今天降大雨,河水必定上涨,如果选一个合适的地点,将河堤挖掘开,将河水引向女真军大营,那样的话,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赢得胜利了。
《三国演义》里面,关云长水淹七军就是这么干的。
计策可以效仿,可能不能具体实施,还要亲自去看看地形才行。
……
第二天上午,大雨停了。
安排好营中事务之后,秦锋立刻带着熊大、熊二和百余名亲兵骑马离开了大营,而后向东北方向疾驰,很快就来到了桑干河的河边。
河堤比较高,斜坡上生长着很多草木,马匹是上不去的,一行人只好翻身下马,步行上了堤坝。
可是登上堤坝,仔细查看之后,秦锋却很失望,原来从初春以来,山西北部的降雨量极小,以至于桑干河的水位下降的非常厉害,有的地方都快要露出河床了。
昨天虽然下了一场大雨,为河流补充了一些水源,可水位上升的并不多,就算掘开了河堤,也是无法水淹女真军大营的。
水位不够高,怎么办?
要是老天爷帮忙,再下几场大雨就好了。
又或者,在河道中间建起一座大坝,将河水积蓄起来,强行提高水位……就是工程量太大了,短期内根本做不到,也没有足够的人力和物力。
还有什么办法呢?
「哗啦……哗啦!」
秦锋站在河堤上,正冥思苦想之际,却见附近
一条小道上有响声传出,接着从草木丛中冒出一队女真士兵,大约有百余人,为首的是一员头戴长缨盔、身穿红色甲胄的将领!
「保护将军大人!」
「保护贝勒爷!」
……
见到女真人出现,一众亲兵立刻拔出了兵器,熊大、熊二更是一手持着狼牙棒,一手握着精钢狮面盾,紧紧护在秦锋左右。
与此同时,女真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天威军,迅速拔出了各种兵器,其中几名士兵举起盾牌,紧紧护住了那名红甲将领。
双方都紧握兵器,却是谁也没有动手:一是河堤太狭窄了,施展不开。
二是距离太近了,担心动起手来,伤了自家主将!
「呵呵,真是冤家路狭,又想到一起了吗?」
秦锋不认识对面的红甲将领,可是直觉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奴酋—杜度。
显而易见,杜度又和自己不谋而合,打起了桑干河的主意,前来查看水位和地形,结果又撞在一起了。
怎么办?
冲过去,干掉他?
秦锋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又比了比双方人数,如果硬拼的话,自己一方并没有取胜的把握。
既然如此,那就智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