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而又精准的火力压制的梁耀抬不起头来,更不用提反击了。
院内人心惶惶,他们在人数并无多大劣势,但偏偏被六十多名匪徒压制的死死的,这是武器装备的差距,也是职业军人和业余的乌合之众间的差距。
不时有心理防线崩溃的护卫和枪手选择当逃兵,韦伯和邓延都是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军官,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做,毫不犹豫地将那些逃兵就地正法,以稳定军心。
令梁耀感到诧异的是,最冷静的人反而是斯文和他的几个水手。
见宅院内没有动静,布兰登觉得差不多了,是时候一鼓作气拿下宅院,抢夺黄金。他抽出腰间细长的美国陆军军刀,指挥他的手下向前冲锋。
“开火!”
等到布兰登靠近宅院,密集的弹雨骤然向他们发起还击,有四五名手下不幸中弹倒下,布兰登贼心不死,不甘心就此无功而返。在原地发起一轮还击之后迎着枪林弹雨,迎着头皮继续向前冲。
“该死!为了黄金,向前冲,黄金和我们的距离只有四十码!”
沐浴在枪林弹雨中的布兰登面不改色,不得不承认,这位曾经合众国的勇敢军官在蜕变成为匪徒后并未丢失他的胆气。
近距离对射就轮到梁耀的转轮手枪大显神威,梁耀花重金从弗莱格那里搞来的十三把柯尔特转轮手枪终于发挥出了他的优势。
十三把柯尔特转轮手枪硬是打出了五六十人齐射的气势,面对如此密集的火力,对方显然有点乱了分寸,就连还击的枪声都变得稀稀拉拉的。
“这枪好是好,就是有点费手。”
梁耀舒展了几下几乎要被巨大后坐力震的脱臼的右手,将手枪丢给一个护卫装填。
“装填也很费劲。”
梁耀的耳边传来斯文的抱怨。
斯文显然是个用枪老手,梁耀才打完第一轮,他就已经在打第二轮了。
他右手紧握住梁耀刚刚给他的转轮手枪,死死扣住扳机,随即用左手手掌迅速拍打击锤,短短两三秒的时间就将所有的子弹都打了出去。
无情铁手!这是梁耀对斯文那双粗糙的手的评价,没想到这个老水手居然还会美国西部牛仔的绝活。他要是这么玩,他那双细皮嫩肉的手估计要当场报销。
被击退的布兰登气急败坏,在短暂的休整之后又向梁耀的宅院发起了三次冲锋。
孤零零的宅院子布兰登这些暴徒的疯狂冲击下摇摇欲坠,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气急败坏之下,布兰登在萨克拉门托四处纵火,想要以此激怒宅院里面的淘金客,将他们引诱出在宅院。
看到自己三个月来的努力经营在熊熊烈火中化为乌有,梁耀的心头在滴血。
不仅仅是梁耀,萨克拉门托的烈火在此时此刻也化作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怒火。
这些暴徒正在肆无忌惮地焚毁他们的家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三哥儿,你带上年纪小的几个娃儿先走吧,我给你们殿后。”
情况对他们极为不利,邓延建议梁耀带上几个邓家子弟走,以保存他们的火种。
“我与诸位是向关老爷立过誓的,同生死共富贵,就算死,也要和你们死在一起,断无一个人苟且偷生的道理。”
梁耀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邓延的提议,决定继续坚守。梁耀的表态极大地增强了手底下护卫们的信心。
“一般的匪徒不会这么玩命,他们看起来像是受了谁的指使一样。跟疯狗一样咬着我们不放。”
梁耀说出了他的判断,这些匪徒的目的绝不只是求财那么简单,而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显而易见,整个加利福尼亚谁最恨萨克拉门托?谁最恨你梁耀?”斯文的想法和梁耀不谋而合,“布兰南那个阴险毒辣的乡巴佬,从都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死伤惨重,很难再抵挡他们的下一轮攻势了。”
望着院内伤亡惨重的淘金者团队韦伯队长深感忧虑。
这些白皮肤和黄皮肤临时拼凑起来的淘金者能够抵挡住四轮职业军队的进攻,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们的表现无可挑剔,他们是真正的勇士,只是敌人太过强大。
“必须想办法拖住他们,否则我们都得完蛋!”
“或许圣弗朗西斯科的骑警能够给我们提供帮助,但从圣弗朗西斯科到萨克拉门托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
“嘿,伙计,收回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萨克拉门托的骑警都跑了,圣弗朗西斯科的骑警更指望不上。”
“加利福尼亚的驻军肯定能消灭这些匪徒,但他们的驻地距离萨克拉门托至少有200公里,恐怕我们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
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语,悲观的情绪很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