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看着戈登眼下的青黑,知道对方几乎两宿都没怎么休息:“你先去休息,毕竟,重新找一位称职的局长,难度不亚于我去竞选总统。”
戈登的情绪在伊丽莎白的玩笑中放松了下来,他苦涩的笑了笑:“我明白了。”
门口看守的警员为伊丽莎白打开房门。穿过一条长廊,伊丽莎白看到了坐在护士台座椅上休息的蒙托亚。
“辛苦了,芮妮。”伊丽莎白出声道。
蒙托亚从睡梦中惊醒,她立马站起身,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抱歉,女士,我太累了,所以……”
“没事。”伊丽莎白笑笑,弯腰为蒙托亚捡起毯子,“走吧,陪我去看看那群女孩。”
蒙托亚揉了一把脸:“您跟我来。”
“他们没有办法离开其他人,所以我们以三人为单位,为女孩们分配了病房。”蒙托亚带着伊丽莎白走到了最深处的一间病房前,“这里有两个人,病情是最严重的。”
伊丽莎白点头示意,蒙托亚敲了敲门后,推门进入房间。
房间没有开灯,只留床头柜上的台灯亮着。
“是谁!”一个姑娘的声音从帘子内响起,透过影子,伊丽莎白发现对方明显手握某种东西,摆出了防御的模样。
“是我,芮妮。”
蒙托亚开口后,那女孩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但她看到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所以她依旧不让两人靠近。
“别怕,妮可,还记得我和你谈论过的市长女士吗?我身边就是她。”蒙托亚的声音放缓,带着温柔,在她的劝导下,那女孩最后松了口。
“过来吧,塞布丽娜睡着了,她睡得很死,你们说话小声点,我可不想再次听到她的尖叫声。”名为妮可的女孩说话流畅,伊丽莎白不知道为什么蒙托亚要称呼她为病情最重的女孩。
蒙托亚看向伊丽莎白,她点点头,然后上前拉开了帘子。
此刻,妮可的身影出现在伊丽莎白眼前。
也许已经经历过足够多的事情,让伊丽莎白并未在看到妮可时表现出太多表情。但不可置否的是,眼前的女孩远超出她的想象……
她坐在病床上,从胯骨向下的位置藏在被子里,但仍能看出那里并没有正常人类的双腿。接着,是她的手臂,除了一开始抓着中性笔的右手外,女孩也失去了整条左臂。尽管用绷带做好了包扎,但从包扎的工整程度看去,她的手臂绝对是被利器直接一口气砍掉的。
而更令伊丽莎白感觉到心脏疯狂跳动的是女孩的皮肤,猩红的,残破的,就像是一张被灼烧过后的纸面,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嗨,我是伊丽莎白,也许我们可以握握手,互相认识一下。”伊丽莎白微笑着,她蹲下身子,以视线低于女孩的角度温柔地同女孩搭话,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妮可。”女孩在伊丽莎白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看到对自己的嫌弃,她努努嘴,伸出了自己只有四根手指的右手,交到了伊丽莎白的手掌里,“你一点也不害怕我吗?那群护士看到我的时候,都吓得尖叫起来了。”
说到这里,女孩发出咯咯的笑声。
只有这个时候,她看起来才像个孩子。
“我并不害怕。”伊丽莎白带着女孩残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想听听我的心里话吗?”
“像另一波医生那样,眼中含泪可怜我吗?”妮可嗤笑了一声。
“不。”伊丽莎白的右手微微用力,她的声音非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冷酷,“我在想,我该如何将伤害过你的混蛋送上电椅。”
妮可听到这句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她笑的很大声。
伊丽莎白和蒙托亚都没有阻止女孩去笑,直到妮可笑到流泪,并且吵醒了隔壁的塞布丽娜。
塞布丽娜一醒来,就在疯狂的尖叫。从她模糊不清的口吻中,伊丽莎白听到对方用西班牙语大喊着:“放过我,我会听话。”
“闭嘴,塞布丽娜,刚才市长女士跟我说了一个好消息,你不想听听吗?”妮可将中性笔扔向隔壁,用更大的声音喊着,“她要将伤害我们的人送上电椅!要给我们死刑!Dead!你听懂了吗?不,他妈的,你听不懂!Muerte,EnvíalosalaMuerte*。”
(西班牙语:死,送他们去死)
这几句话就像是镇定剂,让塞布丽娜停止了尖叫。
片刻后,隔着那层帘子,女孩用西班牙语问道:“能把他们全部人都抓起来吗?”
伊丽莎白用西班牙语同样回道:“会的,我向你保证。”
从病房内出来后,蒙托亚在自动贩卖机上为伊丽莎白买了一瓶苏打水。
“其他女孩更多需要心理医生,他们其中有些人还患有性病。只有妮可和塞布丽娜,这两个女孩是最早一批被拐卖的女孩。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