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觉得他很可能是真的身体不适。”戈登站在病房前，对一旁的安东尼奥使了个眼色。

安东里奥拿出钥匙，带着两人进入有三道防护锁的通道，来到了小丑的病房。

房间中央的床上，小丑躺在那里，看到蝙蝠侠后，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久不见，蝙蝠侠，你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光彩照人。”语气同往日一样，听不出什么变化。

“你介不介意我在场？虽然我觉得我在场的话可能会……”戈登还未说完，蝙蝠侠就用一句话打断了他的话语。

“我一个人。”

被堵了回来，戈登也不生气，他看上去已经非常习惯蝙蝠侠的这类作风。耸耸肩，戈登带着安东尼奥出了门。

“说说吧，小蝙蝠，又想从我嘴里问到些什么？”小丑靠在枕头上，看起来非常闲适，不像是被抓了起来，反而像是在度假。

“神秘女士不是你的手下。”蝙蝠侠直言道。

“那天那个女孩？”在医院呆了很多天，小丑脸上的妆容早就退得一干二净，除了他裂开的唇角外，看上去就是一个略显虚弱的普通男人。

“来来往往，也许是我的手下，又也许不是我的手下。”小丑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我被你揍得足够可怜，蝙蝠侠。”

说完，小丑伸出自己的双手。手腕上，铐着连接炸弹装置的手铐。只要用除钥匙外的东西打开，都会立马爆炸，让小丑瞬间失去自己的双手。

“看来新市长上任后，给哥谭警局带来了不少好东西。至少在装备上，比前任要厉害得多。”小丑大笑着，“我小看她了，本以为是酒囊饭桶，没想到却是……”

说到这里，小丑拍了拍手：“一位令人难以忘怀的女性。”

“蝙蝠侠，你可能不知道，那姑娘有多么信任你。”小丑咧着嘴，笑的肩膀都在颤动，“你的罗宾，最后可是对你非常的失望，对，是非常。”

蝙蝠侠站在那里，握紧了拳头。

“你还不知道吧。”小丑慢条斯理地说着，宛如在向蝙蝠侠的身体上慢慢滑动着刀刃，“那孩子在临死前，都认为你回来救他。”

“然而，我给他带来了一张照片。”

小丑看向蝙蝠侠：“你和你的新罗宾在哥谭上空惩恶扬善，而那个可怜的男孩被打断了全身的骨头，最后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就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狗。”

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韦恩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眼前的男人，曾杀害了他的养子杰森·陶德，绑架过伊丽莎白，露面至今，对哥谭造成的伤害不计其数……

走上前去，拳头高高举起。

小丑惊喜地看着蝙蝠侠，表情似乎在让对方立马动手。

但……

低垂下眼眸，蝙蝠侠沉默几秒，再次抬眼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哪怕他很想杀死小丑，但是蝙蝠侠依旧认为，他不能放任自己跨过那条界限。

不然，轻易审判他人生死，掌握绝对力量的他，和眼前的小丑并无区别。

“内存卡里的卡通视频是你做的。”蝙蝠侠沉声道，“那三个小丑，有什么含义？”

蝙蝠侠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小丑觉得无趣，他神情倦怠：“……三个小丑？我可不知道什么三个小丑。”

蝙蝠侠以为小丑在装傻，他身体前倾，给小丑，这位自己的老对手施加精神压力。

“那是你放在摄像机里的内存卡，里面录下了新市长和罗宾遭受你虐待的视频，之后的动画短片里还专门写了，是送给我的礼物。”蝙蝠侠复述出内存卡里的信息，然后拿出一张照片，“到现在还要装模作样吗，Joker？”

小丑眯着眼睛，看向蝙蝠侠手里的照片。

那是视频的截图，刚好节选自一个小丑高举双手欢呼，身后两个小丑站立的那一幕。三个小丑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但都是绿色头发，画着小丑的卡通妆容，看起来滑稽又恐怖。

在小丑看照片的时候，蝙蝠侠一直在观察他的神情。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伴随时间的拉长，小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善，他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露出了颇为厌恶的神情。

“蝙蝠侠，我可做不出这么恶心的行为。”小丑冷笑出声，“怎么，是罗宾的死让你失去了判断能力？将这种模仿行为认作是我所为？”

“也许你老了，蝙蝠侠。”小丑说到这里，摇摇头，再次躺回了床上，“你甚至认不清你的对手了。”

蝙蝠侠沉声道：“我从不会将其他人的行径错认为你。”

小丑笑了笑，只不过这一次带着几分心满意足：“你让我很开心。”

“我这里确实有一个线索。”

蝙蝠侠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