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要更为克制一些,他只是嘴角含笑。但这副样子如果让阿尔弗雷德看到,恐怕会大吃一惊。至少在他看来,布鲁斯自从杰森死后,已经很少这么发自内心地快乐过了。
而伊丽莎白则要大胆一些。也许是酒精加持,又或是布鲁斯的身份让她非常放心,不远不近,不存在于记忆中,是她在哥谭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这让伊丽莎白笑的更为畅快,她放松地笑了出来,甚至扶着布鲁斯的手臂,直不起腰。
“伊丽莎白,看我洗碗就这么令你快乐吗?”布鲁斯不愿结束这个有趣的话题,他给这笑话又添了一把火,“以后我们在谈合同的时候,地点就在你家厨房或者我家厨房?我洗一次碗,你签一次字?”
“行行好,布鲁斯,我从不知道你在喜剧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伊丽莎白没有发现,她刚才弯腰的时候,就离布鲁斯很近了,现在她几乎趴在对方怀中,“你想让第二天的报纸写些什么?我有洗碗怪癖吗?然后第二天哥谭的黑///帮头目们不再绑架我,反而是冲进我家强迫我看他们洗碗,然后让我满足他们对政府提出的要求?”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恐怕很难想象市长和韦恩集团的董事长会因为一个洗碗的烂笑话笑的如此快乐。
但有时候,莫名对上频率地两人就是会因为一些傻瓜般的事情,捧腹大笑起来。
“这个笑话足够的……幽默,丽兹。”布鲁斯看着怀里的女孩,对方确实是喝醉了,身体几乎已经站不太稳。他下意识地叫了伊丽莎白名字的昵称,虽然在念出来的时候,就有些许的后悔。
但伊丽莎白没有生气,她抬起头:“终于不再是伊丽莎白了吗?”
听到这句话后,布鲁斯手臂一僵,他的手慢慢扶在了伊丽莎白的腰上。一方面,不让对方滑到在厨房里,另一方面……
他不再是年轻的毛头小子。
伊丽莎白也不是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模特女郎。
刚才的话语和行为中,布鲁斯没有忽略掉两人之间的暧昧。同时,他认为伊丽莎白也是如此。
可对方并未拒绝,反而顺其自然。
布鲁斯犯了难。
在他思索的时候,伊丽莎白的下一句话又打破了些许暧昧:“我的外祖母也叫伊丽莎白,你一直叫我的全名,总让我以为你是在叫我的外祖母。”
“我的朋友们大多叫我丽兹,其他朋友会叫我霍兰德,更多的人叫我霍兰德小姐或是霍兰德女士。”伊丽莎白抬眸。
布鲁斯心中松了一口气,可他却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从心底涌上了部分不知名的失落。
不过,伊丽莎白的下一句话又一次将他的心拉了起来。
“比起伊丽莎白,我认为,我们的关系,应该足够你叫我丽兹了。”伊丽莎白眨了眨眼睛,灵动的,鲜活的,充满这个年龄女孩该有的生机。
布鲁斯凝视着伊丽莎白,两人本就离得很近。伊丽莎白背后是台子,前面是布鲁斯,几乎被夹在二者之间。
她鼻息间嗅到了布鲁斯衣服上的味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布鲁斯呢喃:“好像,没什么味道……”
布鲁斯低沉的笑声从胸腔内传出,他的胸膛抽动了几下,轻声道:“阿尔弗雷德没收了我的全部香水,并且规定以后我的衣服只能存在洗衣液这一种味道。”
伊丽莎白愣了愣,她踮起脚尖,动作先头脑一步,将鼻子凑到了布鲁斯的领口嗅了嗅。
布鲁斯按着伊丽莎白的手直接僵在了那里,对方的鼻尖轻轻划过他衣领之下的脖颈处,轻盈且漫无目的,温热的呼吸像是在皮肤上划过的羽毛,就像是用一根看不见的细线,一点点牵扯着他的心。
“确实,没有香水的味道。”伊丽莎白停顿片刻,嘴有些跟不上自己的大脑,“你用了黑雪松味道的洗衣液吗?”
布鲁斯俯身靠近伊丽莎白的耳朵,细微的胡茬贴在伊丽莎白的脸颊上,痒痒的,让伊丽莎白嫌弃地抬起手,贴在他的脸上,想要揪掉布鲁斯的胡子。但对方的胡子不长,她揪胡子的举动反而在布鲁斯·韦恩看来,像是在暧昧地摩挲他的脸颊。
“丽兹,你确定你在做什么吗?”布鲁斯冷静地问道。
他需要判断,伊丽莎白到底是喝醉后的无意之举,还是……一个成年人间的邀请。
布鲁斯·韦恩也是在问自己,他到底该如何对待。
然而,就像是顷刻崩塌的山,或是猛然结冰的水……
“我确定……”在揪你胡子。
伊丽莎白的话语还没完全说完,就被布鲁斯·韦恩堵在了嘴边。
他俯身亲吻女孩的唇,手指在腰间、另一只手扶着伊丽莎白的脖子至脸颊的位置,不给对方任何逃离的机会。
鼻息相接,唇齿相连。
哪怕是在亲吻,布鲁斯·韦恩的吻里依旧带着克制。一个强硬的,占据主导地位的,不像是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