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皱眉，深深地看着她，他的眼神让她微微的有些慌乱，那双眼睛里，深藏的情感，乔沉不是看不懂，她不是小孩子了。

她轻咳了两声，干笑着说道:“哈哈，反正过两天我就要回国了，到时候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面了，今天我亲自下厨做了点饭菜，就当是为我送行好啦。”

程澈依旧皱眉，眼神紧盯着她，没有任何一丝松懈。

他的眼底微微的流露出受伤的神色，莫名的让乔沉有种奇异的愧疚感。

“你……”她张了张嘴巴，刚想说什么，却被程澈打断:“为什么突然决定回国？”

乔沉愣了一下，回答:“一开始的确没想过的，只是公司经纪人劝我，说我在国内发展空间更大一些，况且她为我接下的那两个剧本真的很优秀，我不想错过。”

乔沉摊摊手，语气轻松。

“就这么简单？”程澈问道，他眯起眼睛，眼神突然像鹰一般锐利。

乔沉被她盯得有些不舒服，别开眼:“当然，就这么简单，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确定你不是因为他吗？”程澈的笑容苦涩起来，乔沉的身体微微的震了震。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乔沉笑着说道，可脸上的笑容里莫名的总有种强颜欢笑的意味。

程澈苦笑:“小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可以骗得了你自己，但是你骗不了我，你给自己找了这么一大堆理由，其实你还是放不下他吧。”

程澈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乔沉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砸中了她最柔软的心事，让她的心一瞬间溃不成军。

她转过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些，脸上的笑容消失，乔沉看着程澈一字一顿的开口:“不是，你想多了。”

“小沉，我没有想多，我知道这四年的时间里你从来都没有一刻忘记过他，虽然你拼命的掩饰，拼命的假装坚强，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你还爱他，对吧？”

乔沉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当初她决定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了，只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程澈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会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呢？她到底是怎么了？

“不……”

乔沉的声音很小很小，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程澈听的。

只是这一刻她发现她自己心里也已经没了底气，其实程澈大概是说中了吧，她似乎从来没有忘记过秦楚战，就算他一个人把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往全部都忘记了，就算他什么也不知道的一个人在国内和另一个女人幸福快活，把她和恬恬留在国外孤苦伶仃……就算他那么那么过分，让她的心痛的无法抑制，乔沉也发现，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办法忘记他。

否则她不会前一秒还在那么强烈的纠结，后一秒就因为恬恬的一句话和两个剧本就决定回国。

程澈苦笑:“小沉，其实你一直在给自己找回国的理由吧，你是想回去的，只是一直以来你都没有办法说服你自己。”

乔沉怔住，这一刻，她几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

自己一直以来辛辛苦苦伪装的一切都被揭穿，乔沉的心痛的难以忍受。

她深吸一口气:“出去吧，既然你不想和我好好告别，那么这顿饭也没有必要吃。”

“小沉……”

“出去。”乔沉的心痛的厉害，心上的伤疤就这样被程澈硬生生撕开，让她最后一丁点伪装也都无处遁行，乔沉有种把自己所有的脆弱都展现在别人面前的羞耻感。

程澈愣住，没料到乔沉会突然之间这么激动，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揭了她的伤疤，有些后悔忙说道:“小沉对不起，我刚刚是昏了头，你不要在乎我刚刚说的话，对不起……”

程澈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有够混蛋的，被醋意冲昏头脑，一向骄傲爱面子的她就这么被他揭开伤疤，她一定会难过啊。

“出去吧，程澈，你现在脑子不清醒，我不想跟你吵架。”乔沉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