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头顶少了一块头发,从那以后,苏嫣梳头的时候格外小心,总是会梳一个合适的发型来遮蔽那一块儿缺陷,以便不被人发觉。
领证之后的那个周末,秦泽周带着苏嫣去秦家老宅吃了个晚餐,秦老得知他们已经把结婚证领了,很是开心。
当他问起秦泽周婚礼的事情时,秦泽周看了苏嫣一眼,苏嫣立刻很是乖巧懂事地道:“爷爷,泽周最近工作太紧张了,婚礼的事情还是容后再说,我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
秦老看了秦泽周一眼,有些不悦,起身对苏嫣道:“苏苏,你跟我来一下。”
苏嫣一愣,对于这个亲昵的称呼着实感到十分意外。
秦老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倒也坦诚:“我们秦家的孙媳妇,总要好好查一查,你的好朋友都这么叫你,那爷爷也这么叫你。”
对此,苏嫣自然不在意,连忙道:“那是自然,爷爷说得对。”
于是,苏嫣跟在秦老的身后,来到了后院。这里一切都是规规整整的样子,倒是与秦老那一丝不苟做人做事的风格很是吻合,一走进去,就让人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苏苏,婚礼的事,是你的意思么?泽周那臭小子,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苏嫣连忙道:“没有,爷爷,泽周对我挺好的。婚礼的事,是我心甘情愿的,您也知道,我还有个姐姐呢,泽周不喜欢她,她本来就挺不甘心的,我是怕我们的婚礼举行的太过高调,引起她的不满,影响了我们两家的关系。”
对于不举行婚礼的理由,苏嫣早就想好了,不同的人问起来,她都有不同的说辞。
“你这孩子倒是心细,爷爷是怕委屈了你。”秦老叹了口气道。
“爷爷,我也没什么委屈的。我反倒是觉得委屈了泽周,我知道他原本心有所属,而我,却跟爷爷谈了条件,被硬塞给了他……”
“那件事暂时不要跟泽周提起。”秦老拍了拍苏嫣的肩膀,提醒她道:“苏苏,就算没有你说的那些,爷爷原本也是中意你的,泽周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为什么呢爷爷?”苏嫣听到秦老这么说,更加不可思议了。
“泽周刚刚回国的时候,得知自己有婚约在身,一直闹着要退婚,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姓杨的那丫头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不过,杨允儿的爸爸曾经犯过罪,进过监狱,我怎么能让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进我们秦家?可能也是你们的缘分,自从你出现之后,泽周的心性定下来不少,也让爷爷放心了不少。泽周生来好命,拥有的已经太多了,我不想让他再知道的更多!”
苏嫣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秦老能这么掏心掏肺地跟她说这些话,更没有想到,原来秦泽周没法跟杨允儿在一起,是因为她的家庭的原因。她猜,秦老是担心秦泽周拥有的太多,心性慢慢会发生变化吧,毕竟现在,他还这么年轻就已经算是站在周城顶尖上的人物了。
“苏苏,爷爷尊重你们年轻人的决定,不会干涉你们非要守那些虚礼,爷爷只希望,你和泽周能够长长久久,白头到老,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条件不差,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时间。”
听着秦老掏心掏肺语重心长的话语,苏嫣觉得心底一阵暖洋洋的,她突然不担心跟秦老会住在一起这件事了,这么可爱的一个老人,这么明事理,她还担心什么?
其实,她现在更该担心的,反而是秦泽周的妈妈,这个未知的人。眼前的这位老人,她真的喜欢的紧,就算他平日再严肃,礼数要求得再严厉,她都能接受,而且心甘情愿的愿意遵从。
跟着秦泽周从老宅出来,秦泽周亲自驱车,带她前往夜色。
路上,秦泽周一边目视前方,认真地开着车,一边问她道:“我爷爷是不是非要走婚礼的形式?给你做工作了?”
“没有啊,爷爷只是怕委屈我,问我是不是自愿的,假如不是,他老人家就要替我做主。”苏嫣微笑地道。
“呵……这老头子越来越会做人了,我还担心他会为难你,倒是白担心了。”秦泽周不屑地道。
“你担心我?”苏嫣侧过脸来,饶有兴趣地眨着眼睛问秦泽周。
“我是担心老头儿。”秦泽周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
苏嫣往椅背重新靠了靠,没再说什么。
两年,她需要两年的婚姻,只要坚持过了两年,这段婚姻要与不要,便都无所谓。
换句话说,她只需要忍秦泽周两年,无论在这两年内,发生任何事,她都不会提出离婚,就算她的头上被秦泽周扣满了绿帽子,为了这两年期限的婚姻,她也得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咽。
秦老说希望他们两个能够白头到老,当时,苏嫣其实有点儿想笑,假如秦老知道他们是怎样开始这段孽缘的,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说出这样可爱的话来。
她和秦泽周没有未来,她从一开始便知道,又怎么会傻傻地幻想与之白头偕老呢?
不知何时,秦泽周已经把车子停了下来,苏嫣回过神来的时候,秦泽周正在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