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云头磕地,忽然哭了起来。
“擢升破狄将军后,我镇守河州,汤江四大户派人送礼,二万两的礼金,我拒收了。我再升征北将军,回都述职,出皇宫便去了你的酒庄,想与你共享富贵。”
“丞相萧远鹿,问询袁侯爷与边关大胜之事,我也帮着隐瞒,未将你供出来。”
……
“徐兄,你是吾友啊!”
“是吾赵青云的老友!”
赵青云声音颤抖,“入内城后,我每日一闭眼,便觉心头发冷。梦见三千筒字营站在面前,又梦见弃我的宗族叔伯,指着我的鼻子来骂。”
“徐兄,我并无错的,我若不如此,我便无法爬上高位。校尉月俸不过数钱银子,但我做了征北将军后,单单一个内城小世家的献礼,都过了万两。”
“凭什么啊,凭什么有些人生来便是公子王孙,若我不争,我赵青云便是一生庸碌无为!”
徐牧缓缓抽出了老官剑。
“徐兄……呜呜,徐兄便是一直看不起我。”赵青云晃着头,身子颤得越发厉害。
“昔年你我为友,直至现在,我都不曾有杀你害你之心。”
……
“青云兄,闭眼吧。”
……
晚风吹过,只听到这一句的“青云兄”,一下子停了声音。他抬起头,看着徐牧先是痛哭,然后又笑了起来。
并未再争,他伏下身子,伏在了徐牧面前。
这一生的人间行,他发现自己最出彩的时候,居然是与面前小东家的那一场初相识。
“望、望州筒字营,武勇校尉赵青云,拜见徐坊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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