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左顾右盼,总感觉哪个项目都想玩。
尤其是那种带有赌博性质的——比如用小钢圈去套地上的奖品,或者用沙包去打架子上的娃娃,总给人一种打中就是血赚的错觉。
比起游戏里纯看脸的扭蛋,这种有技术含量的游戏哪怕输得干干净净大概也心服口服。
“我想套那个。”
希尔拉住司空清的手指,指着地上那摊奖励。老板似乎是个聋哑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20元十个圈”。
“那个都是骗人的,”司空清叹了口气,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带孩子,“圈子.弹性很大,套中了也会弹出来的。”
姐姐大人苦口婆心,道理她都懂,可是……
希尔咬咬唇,只要套到大奖品上,想弹出来也不容易吧?她眼巴巴地看着别人玩,小声嘀咕着,“我感觉我可以……”
这样的眼神实在太有杀伤力,司空清望望天,拿她没有办法。
“行吧,你去试试,”司空清摊开手道,希尔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又听见自家主子说,“但是,光是玩玩而已没意思吧?”
“……什么意思?”希尔警惕起来,盯着一肚子坏水的某人。
“加一点赌注,”司空清一拍手心,带着盈盈笑意,“赌你能不能套到奖品,输的人要无条件服从胜者一个要求。”
这……
希尔呆呆地顿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司空清假意奉劝,分明是再明显不过的抱薪救火。
但希尔偏偏就吃这套。
她一咬牙,掏出二十块递给老板,“我赌!”
如果赢了,对司空清任意提一个要求……简直刺激到没边!
她尽量不去思考输了的后果,再说,还能比现在更糟糕不成?
希尔拿着十个钢圈,手中仿佛握住了希望。第一排的奖品格外的近,从钥匙扣再到笔筒,一米的距离……应该不难吧?
她琢磨着保守起见,轻轻扔出一个环,但在扔出的瞬间就心道不妙——不好,扔高了!
果然,圈圈落到了前后两个奖品之间。
——吸取教训,看来要横着点扔。
像是扔出打水漂的石头,希尔再次扔出手中的希望,她盯着那个圈,眼睛都不眨一下,承载着不知名重量的铁环精准地落到了钥匙扣上,她的呼吸一窒,这一瞬间堪比娃娃机夹中了玩偶一样振奋人心!
司空清心头一跳,也盯着那个环,不会真让希尔得手了吧?
结果没有让她失望,铁圈的弹性比呼啦圈不知道高到哪里,在落地的瞬间就再次弹起,不了解的还以为水泥地是蹦蹦床;然后,如同夹起娃娃的机器在最后关头掉了链子,这一次,希尔又打了水漂。
不慌、不慌,希尔重整旗鼓,她还有八次!
可事实上,欧洲人只需要一次的东西,没有保底,非洲人一百次都没用。
她心中祈求着幸运星的保佑,这应该是小事吧?怎么还没奏效?
再扔,不中。
不死心,继续,又不中。
希尔沉默地看着剩下的铁圈,觉得自己在导演葫芦娃救爷爷,奖品没套到,小葫芦们倒是折了一个又一个。压力都有点大,都怪司空清那个女妖精。
最后,她决定来一场豪赌——
一次性扔出剩下的所有的圈!
就扔在面前,套中一个小奖品应该不难吧?
“Show hand!”她心中呐喊,在赌场中这代表赌徒将压上所有筹码破釜沉舟,天女散花般地一掷,数个铁圈扔得乱七八糟,绝大部分甚至是竖着在地上打滚,但还有一个却不负所托地杀出重围成为焦点,落到地上,然后弹起,最终,圈住了一个打火机。
“中了!”
希尔喜出望外,她冲着老板指着地上,却发现老板正看着她摇头。
“啊?”她看不懂老板的意思,直到老板指着场边一个牌子,上面一板一眼地写着游戏规则——
铁圈必须完全圈住奖品,圈住部分不算;
……
铁圈必须是落地时套中奖品,弹到奖品上不算。
最终解释权归雨花游乐场所有。
“这……”希尔的嘴唇都在发颤,“不……不算?”
老板笑了,点点头,一副“这就是设定”的表情极度让人不适。
“好了,”司空清扳过希尔的身子,“人家老板不容易,别难为别人。”
希尔一哆嗦,总感觉胳膊上的手若有所图。司空清没有提赌约?她有些惊讶,但能混过去她还巴不得,赶紧转移话题,“接下来玩什么?”
齐陆陆的过山车中间还有缆车模式,基本是绕场参观一周,所以她们还有一些时间。
“跟我来。”司空清似乎真的忘记了赌约,她牵起希尔的手,走了没多久,前方就是一个大水池。透明的球体包着人在水面漂浮,希尔一下子就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