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庹瑞芬”
“哦,这个姓氏倒不算常见”
李学武笑了笑,问道:“您是南方人嘛?川省的?”
“是”
庹瑞芬一直都在打量着李学武,心里的弦绷得紧紧的,在回答问题的时候都是要想一想再回答。
即使回答了,答桉能简化也是尽量简化。
李学武看得出她的紧张和小心,但没太在意,用手轻轻敲了敲叠着的腿,道:“我有个战友就姓这个,他也是川省的,果城”。
“我父亲那一辈就来东北了”
庹瑞芬摇了摇头,谨慎地解释道:“他没再回过川省,我也没回去过,不太清楚那边的地名”。
自己的问题被怼了回来,李学武并没有觉得沮丧或者失败,敌人往往都很狡猾。
可越是狡猾的敌人,越是暴露了他谎言外衣下隐藏着的秘密。
“那咱们可以称为半个老乡了”
在王淑敏诧异的目光中,李学武语气自然地说道:“我奶是东北的,后来去的京城,现在我们家的官方语言还是东北话”。
庹瑞芬看着李学武开玩笑,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配合李学武笑一笑,还是保持冷静的态度才更合适。
李学武套近乎的三板斧耍完,也该进入主题了。
“能介绍一下你的个人情况嘛?比如你的家人,包括父母,丈夫,孩子”
庹瑞芬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自己只是一个保姆,帮人家孩子洗洗衣服做做饭,即使人家的孩子有问题,问自己的家庭干什么?
即使能说得出来,可她还是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父母,已经去世了”
庹瑞芬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我没嫁过人,一直是自己生活”。
李学武点点头,好像很理解的样子,不过还是追问道:“方便说一下原因嘛?”
说完将自己那本带着徽章的证件掏出来放在了茶几上,意思就是,我问的,你必须说,即使你撒谎也得回答我。
李学武不怕对方撒谎,谎言说的越多,就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完善。
没有人能说一辈子谎话,总有出现漏洞的时候。
而李学武,自信能判断对方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咳~”
庹瑞芬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眼睛的余光看向身边的女服务员。
刚才这个女服务员在用余光观察着她,其实她也时不时地在观察这个女服务员。
即使这个女同志穿的是服务员的衣服,庹瑞芬也不认为她就真的是服务员。
不过自己跟对面警查聊了这么多,这个女同志倒是一副不专业的样子,倒是让她稍稍放松了对身边这人的警惕。
审讯就是这个样子,身边坐着一个不明身份的陌生人,会给人很大的心理压力。
如果审讯人员掌握的好,那便有可能出现意外的惊喜。
李学武也是本着有枣没枣踹它一脚的心理,周亚梅说过这个小技巧,他也就顺手用了。
没在乎这个庹瑞芬到底受没受到影响,但现在看,对方显然有些在乎了。
“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就耽误了”
庹瑞芬看过身边的女同志一眼后,略微低头回了一句,随后沉默了一会,又继续解释道:“我的家庭出身不好,文化程度不高,所以也没有工作,一直就没找”。
李学武点点头,反正就是唠,总有你编不下去的一天。
“所以,您一直都没有过爱人,对吗?”
“您这是什么意思?”
庹瑞芬抬起头看着李学武问了一句,不过看着李学武自信的表情,又有些紧张地眯了眯眼睛。
李学武的嘴角微微牵动,随后笑着说道:“其实我们家也是旧社会过来的,祖上八辈行医,所以我在当警查以前是个二手的中医”。
听到李学武不着调的自我介绍,庹瑞芬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手。
你告诉她现在有一种手段能检测出她有没有过爱人,生没生过孩子,她一定不大信服你。
但你跟她说自己是中医,请个脉,她一定不会给你手。
因为传统文化中的各种说道还充斥着当今的社会,吃香炉里的香灰来治病并不是个笑话。
中医,一个让人又信服,又不敢讳疾忌医的职业,因为他们有的时候能看清你很多问题。
就像现在,李学武笑呵呵地看着庹瑞芬,而庹瑞芬不敢再说下去了。
“知道为啥我没有带你去那边吗?”
李学武笑着指了指有保卫站岗的隔离区,在庹瑞芬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的时候解释道:“因为你并不需要我动用非常规手段,让你开口只需要一句话”。
王淑敏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学武,她坐在这儿也听了个大概,虽然湖涂着,但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