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程嘉许的身手很一般,根本没法和崛部隆一等强悍的日本间谍相比。
被他一拳打中的程嘉许噔噔噔退出几步,喀喇一响,压碎了身后的一个菜贩子的摊子,蔬菜瓜果散了一地。
没等程嘉许反应过来,提心吊胆的纪成林见状猛地飞扑上来,三下五除二便将程嘉许制服了。
将程嘉许交给了赶来支援的行动队员们之后,纪成林这才心有余悸地对方如今说道:“队长,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不该亲自动手拿人!”
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说话婉转了,有什么说什么。
方如今的人身安全是重中之重,容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方如今笑了笑,方才虽然形势凶险,但好在是有惊无险,程嘉许落网。
这时,另外的行动队员已经将刚才那个忽然搅局的男子抓到了近前。让方如今感到诧异的是,还有两个便衣男子尾随而来。
其中一个寸头上前打量着方如今,问道:“敢问兄弟是……?”
他的眼光也非常的毒辣,看出方如今是这伙人的头儿,便直接跟方如今对话。
方如今看了他一眼,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纪成林在一旁轻声道:“队长,这两个人看着像是临城调查室的人。”
原来是老冤家,方如今心中一阵的冷笑。
“抱歉,我的姓名不方便透露。”语气冰冷生硬。
他根本不给寸头面子,开什么玩笑,特务处和党务调查室向来不对付,就连两个单位在南京的大头头都尿不到一个壶里,你还指望我给你们好脸色,想多了!
“你……”另一个小分头便衣明年急躁的很,气愤地指着方如今,“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嗬,态度够嚣张!
方如今背后是临城军事情报站,自然不会将此人看在眼里。
“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兴趣知道。我们还有公务在身,麻烦请让开!”
你嚣张,我更嚣张!
对付党务调查处的人,方如今态度一贯的强硬,这些人是红党最危险的对手和敌人,自己怎么能给他们好脸色!
“你……?”小分头平时嚣张惯了,冷不丁地被一阵抢白,眼光中流露出极度的怨毒,真似恨不得食己之肉、寝己之皮一般。
方如今根本不理会他,党务调查处的人在别人面前也许可以耍耍威风,但在特务处的人面前,还是算了吧。
那寸头显然更加懂得人情世故,给小分头同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继而又对方如今道:“这位兄弟,我这位兄弟年轻气盛,不大会说话,我替他给你赔不是了,请多包涵。实不相瞒,我们两人是临城调查室行动队的,奉命抓捕一名要犯。”gΟиЪ.ōΓG
说着,他掏出了自己证件,恭敬地双手呈上。
方如今看都没看。
纪成林接过来,扫了一眼,对着方如今点点头头,示意对方身份无误。
那寸头又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临城军事情报站的吧?大家都是一家人,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呵呵。”
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谁他妈的跟你们是一家人!
方如今可不这么认为,特务处虽然也是黑暗腐败,但总还有刀刃向外对付日本间谍的时候。
你们党务调查处是干什么的?
无非就是领袖排除异己的一把利刃而已,只对内不对外,有多少红党仁人志士死在了你们的手中。
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党务调查处以及后来由其改组而成的中统在抗战初期的表现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或者是说让人从心眼里看不起。
之所以出现出现这种情况,取决于中统和军统面临全面抗战爆发而采取的对策的差异。
军统是利用国人抗战的激情,趁机大量吸收年轻人,到处办训练班,灌输仁智礼信义一套,让这批年轻人以为为党国牺牲就是爱国的思想。
虽然其中不乏狡诈的野心家,但在那个国破山河在的年代之中,的确有一批敢冒险敢牺牲的有为青年,他们是一支生力军。
反观中统,却死死抱着一个臃肿的特务机构。
这批特务老辣阴险,以政治阴谋,权利角逐为擅长。
但彼此勾心斗角,毫无爱国激情。许多人贪生怕死,甚至率先走上卖国求荣的道路。
而上海,曾是中统的发祥地及重要神经中枢区。就在此地,中统全面崩盘,集体落水。
在方如今看来,这就是笑话。
用他的话说,军统中还有有血性的军人,而中统则是一群政客。
指望着一群政客在敌后和日本人斗争?
做梦!
“此人是我们抓捕的一名要犯,还望贵站能够将人犯归还我们!”寸头终于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