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太新了,任何的笔迹、折痕都没有,好像刚刚从书店买回来一样。
刘海阳不死心,从书店找不到这本书的来路,便开始溯源,又找了几个做图书生意的商人,结果人家告诉他,这些书很有可能是从上海运来的。
刘海阳顿时头大了,上海又不是他的地盘。哪里虽然有也有党务调查处的同行,但跟人家的关系根本没有好到那个份上,谁会搭上时间去帮你这个忙?
他觉得这件事还得回来找老胡解决。
“老胡,你再好好想想,陈子廉有没有经常去的书店?”刘海阳从来都没有将嗓音压得这么细过,那声音就像是初见公婆的小媳妇似的。
书店自然是陈子廉这种文化人经常光顾的地方,但临城大大小小的书店足足有近百个,逐个搜查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实在是想不出来。”老胡使劲地摇着脑袋。
刘海阳斜眼看了一眼过来,老胡这个家伙还是没有完全地投过来,从上次交待故意交拖延时间就是如此,这次显然也是给了给上级留下一线生机。
吃着党国的饭,却砸党国的碗,刘海阳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他翘着二郎腿,轻轻地敲击着沙发的扶手道:“老胡,你不要让我为难,我交不了差的话,脾气就会变差……”
老胡脸色当即一变:“你不要动我女儿,我答应你,再想想,再想想……”
刘海阳心中暗暗得意,小敏的身上好像拴着一根绳子,另一头则是系在老胡的心尖儿上,只要他刘海阳轻轻地一拽这根绳子,让老胡往东他就得往东,让他往西就得往西。
老胡冥思苦想,绞尽脑汁。
而刘海阳这一次也是显得很有信心,也不催也不叫,将双脚搭在茶几上,顺手拎起了老胡的酒瓶子,咕嘟咕嘟猛灌了几口。
就在稻叶昌生紧锣密鼓地准备对位于运河河畔的夏家仓库采取行动,叛徒老胡想破了脑袋企图找出陈子廉无疑中留下的线索时,一个针对老胡的锄奸行动也正式地提上了日程。
吴锋剑请示了上级同意之后,便着手开始策划针对老胡的锄奸行动。
负责侦察的同志带回来的最新消息,老胡现在受到了特务们的严密保护,平时很少出门,即使出门,身边也至少有六个保镖保护着他。
打死老胡并不难,但要想全身而退怕是不容易。因为老胡除了身边的保镖之外,出现的地方不是距离驻军很近,就是在警察局周边活动,枪声一响,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
上级的指示是务必要除掉老胡这个叛徒,但是又要尽可能地减少牺牲。
这让吴锋剑犯了难。
吴锋剑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老胡也在想尽办法对他他们。
与这三方势力相比,临城军事情报站就要轻松很多了。
这天傍晚,站长带着王韦忠和六名身手较好的行动队员出了门,明晚是临城商会会长陆德生过六十大寿,但这位长得十分富态的商会会长提前办了一场舞会,邀请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参加,而那些商场上的生意人都没有资格参加这场舞会。
说白了,这也是便向拉近关系,甚至是送礼的大好时机。
陆德生已经蝉联五届商会会长,军阀混战时,军队经常过境临城,常常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商贾们备受惊慌,陆德生曲意周旋,维护地方,人多称颂。
能够坐上临城商会会长的人,真不是一般人。
站长作为临城为数不多几个炙手可热的实权派人物,自然也在陆德生的邀请之列,而且还是陆德生亲自登门邀请出席的。
若是单单一个临城商会的会长,站长不给面子也罢,他原本不愿意参加这一次的宴会,对于这样曝光度极高的聚会,除非是实在难以推脱,一般都是借故拒绝的。
可是,陆德生其人的背景,却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的身后还有南京方面的人呢,就是跟国党的一些宿老也能扯上关系,在党军政三方多有人脉,很吃得开,就连财政部的一个副部长都是他的好友。
所以站长不得不卖这个面子,再加上陆德生还亲自上门相邀,站长只好决定出席此次晚宴。
站长赶到陆德生的府邸时,这里已经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常,几乎在临城最顶级的上流人士都来到了这里,参加这场提前开始的生日宴会。
站长挥手示意,在王韦忠和一众手下的簇拥下,向门厅走去。
王韦忠走上前几步,正要将邀请函递到接待司仪手中,这个时候,早就等候多时的陆德生听到禀告后,已经带着一行人快步迎了出来。
看到站长的身影,陆德生赶紧快走几步,早早地伸出手去,高声笑道:“站长大驾光临,陆某这里是蓬荜生辉,我早就等候多时了。”
陆德生此人外表就像是弥勒佛一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