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他们那里有没有乱说话?”石渡庆行阴沉着脸问道。
万三儿连连否认:“绝对没有,绝对没有!郑老板,天地良心啊,我万三儿是那种人吗?你对我这么照顾,我怎么会出卖你!”
“我告诉你,你有没有说过,我自然会查出来的,一旦让我发现你出卖我,有你的好看。”石渡庆行只不过是恐吓万三儿而已,即便万三儿说了一些不该说的,可自己也已经向罗二爷表明了投效的意思,相信他不会再为难自己。
石渡庆行在临城的这段时间,情报业务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精进,但他对中国的人情世故却是研究的很透彻。
罗老二和张老三为了争老大的位子,肯定是会极力地拉拢一大批人的,养着这些人自然是要花钱的,钱从哪里来,还不是他们这些做生意的老板身上来。
张老三靠着日本人发家的事情他也知道,但是仔细一想,自己应该是要站在罗二爷那边,但又不能让张老三觉察出什么异样才是。
罗二爷对日本人很抵触,自己再投其所好,一定会赢得他的信任。
打定主意之后,石渡庆行的心情十分舒畅。
接下来,另外一件事等着他。他在晚上的时候,应约去了老刘家赴宴,距离约定的时间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位表弟才姗姗来迟。
不过,老刘夫妇依旧满是笑脸,表弟发达了,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也算是有了依靠,以后再有黑白两道的人打他们的主意就该好好掂量一番了。
这次石渡庆行早早就派伙计送去了不少的河鲜海鲜,这顿饭老刘夫妇也是将压箱底的手艺都拿出来了,十几个菜,满满的一大桌子,老刘也是破天荒的拿出一坛子二十年窖藏的老酒。
这位叫作小虎的表弟年纪不大,脸上微微有些稚嫩,说话也直,没喝一回儿,舌头就捋不直了,跟石渡庆行称兄道弟。
石渡庆行也是如此,兄弟长兄弟短的,叫的那个亲热,还在酒桌上还唱起了京剧,老刘也是个戏迷,跟着附和起来,三个家伙差点没把房顶掀了。
为此,他们两个没少遭刘嫂的白眼儿。
按照伊藤广志的主意,他醉的一塌糊涂,又哭又笑。
顶着郑老板的身份,石渡庆行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喜欢喝,但一喝就醉的人。
让他微微失望的是,从小虎的嘴里得到的情报并不是很多,可能是小虎刚刚调入临城军事情报站的原因,再加上他只是个大头兵,接触到的秘密的确有限。
可即便是这样,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展了。
他看小虎单身汉一个,也没有家,更谈不上根本不开火,鱼虾也没地方送,临别之前硬是塞了两盒上好的香烟给小虎。
小虎本来想走,可石渡庆行就是拉着他不让走,非要继续喝。
最后,是还是被老刘架着才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次日,石渡庆行一早晃晃悠悠地就出了门,路过刘记杂货铺前跟老刘打招呼,被老刘嘲笑了一番。
石渡庆行说自己昨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告辞后,叫上了一辆黄包车,一直向城东行去,在一处十字路口下车,打发走了黄包车,自己徒步而行,醉意全无。
先是在一只熟食铺中买了一只又肥又油的烧鸡。随后,他很快来到了一株大柳树下,接着扶着大柳树系鞋带的机会,在大柳树上轻轻地做出了一个标记,随后有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到了中午时分,他来到了一处桥洞下,不多时一艘小舟顺流直下,停靠在了他的脚边。
“上船!”一个上了年纪的船夫低声说道。
石渡庆行看到左右无人,踏上小舟,猫着腰钻进了船舱,陪着笑脸道:“伊藤君,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我差点都没认出来。你中午还没吃饭吧,我在路上给你买了一只烧鸡,赶紧尝尝!”
伊藤广志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开口问道:“后来万三儿那边是什么情况?”
石渡庆行将油纸包打开,把烧鸡撕成几块,递给了伊藤广志一块,自己也拿起一条鸡腿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我问过这小子了,不过他肯定没说实话,我的那些生意门路多半已经被罗二爷知道了。不过,这也没关系,他在对万三儿下手之前肯定已经知道了一些,我也正好给他留下把柄。”
伊藤广志一直都是乔装打扮,这些天的日子过得颠沛流离,大多时候一日三餐都不能按时间吃,看到石渡庆行递过来的鸡肉,也不再客气,塞进嘴里大嚼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些中国人内斗非常在行,你可不要太大意了。”
“嗯,我会注意的。”石渡庆行用力点头,他吃的太快,忍不住打嗝了。
伊藤广志递过一个瓷碗,不无责备道:“喝点水。慢点吃!你怎么说也是个老板了,吃起东西来,怎么还是原来的样子?”
“你不知道,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