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之后,毛大伟继承了他爹的生意,这小子还有些生意头脑,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比他老爹那时候的规模还有所扩大。但顾明却是一年不如一年,从一开始的小偷小摸,到后来入室盗窃,就我们分局的牢房,他都来了不知道多少趟了,可还是死性不改。”
方如今听着崔警长娓娓道来。
顾明和毛大伟算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毛大伟年纪略大一些,但苟富贵、勿相忘做的还不错,吃喝嫖赌也是经常带着毛大伟,而顾明则是投桃报李,将顺手牵羊弄来的物品交给毛大伟出售变现。
照崔警长这番介绍,毛大伟完全有可能知道顾明家的暗格藏在何处。gōΠb.ōγg
“这个毛大伟现在何处?”方如今问。
“昨天前我见到了他老婆,说他昨天早晨刚去了乡下,这小子前些年给一个花魁赎了身,安置在了乡下,一直瞒着他老婆,每次都是借着打着去进货的幌子和那个女人幽会。”
找崔警长了解情况还真找对了,他还真是门儿清。
方如今梳理着思路。
种种迹象表明,毛大伟有作案条件,而且从他离开临城的时间来看,也确实存在畏罪潜逃的可能性。
毛大伟是个生意人,平时见多识广,跟日本人打交道的可能性也很大,确实是有被拉下水的可能的。
“毛大伟在乡下的相好叫什么、住哪里知道吗?”
如果真的如同猜测那样,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到这个毛大伟的下落。
“听说是住在菱香村一带,这事儿熟悉毛大伟的人十有八九都知道,就他家里那个老婆傻乎乎地蒙在鼓里。”说起此事,崔警长也是唏嘘不已。
方如今当即派人紧急赶赴菱香村,他自己则继续了解着顾明邻居们的情况。
行动队员的办事效率很高,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将毛大伟带来回来。
这人梳着当下十分流行的大背头,苍蝇站在上面都能劈叉,再配上一身西装,倒也像模像样的,只是一副大眼泡,看上去很不协调。
一番审问之后,毛大伟叫起了撞天屈。
“长官,我真的没有去过顾明的家。前些天,我和他闹了别扭,这家伙开始记仇了,也不搭理我,我怎么会自讨没趣找他去呢?”
“闹了什么别扭?”
“还不是他又弄来了一些货,让我帮着处理掉,我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后来我就听说有人在找这批丢失的财物,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偷了不该偷的,为了这点小利,把身家性命搭上实在是不划算,便拒绝了他,结果这家伙嫉恨上我了,竟然说跟我断交。”
毛大伟自顾自地念叨着,看上去并不像是在说假话。
他的这些话,只要跟顾明两相印证即可。
“他家藏东西的暗格,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几个,顾家祖上都是木匠出身,顾明从小就喜欢鼓捣这些玩意儿,我倒是知道他们家几个藏东西的地方,比如在堂屋的壁龛后面,还有灶堂的橱柜后面,但后来这小子自己又重新弄了几个,我就不知道了。”
方如今问过顾明,顾明的家里藏东西的各种密室、暗格足足有十好几个,遍布宅子各处,其中最为隐秘的还是他藏匿公文包和财物的暗格。
像毛大伟提到的这些地方,顾明也说过,情况并无二致。
原以为确定毛大伟为嫌疑人是走对了路,可事实却给方如今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毛大伟,邻居中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跟顾明关系不错?”
“顾明?除了我跟他是小时候的玩伴,对他还算照顾,其他人怎么会用正眼儿看他?别说关系好了,不恨他就已经不错了。”
排查顾明的人际关系非常重要,方如今接着道:“都有哪些人恨他,你说说看!”
毛大伟想了想说:“我记得上个月,顾明去西头的老张家借白醋,当时就老张老婆在家。说实话,谁都膈应顾明,但住了多年的老邻居,人家借点醋,你不借的话,又拉不下这个脸来。于是,老张老婆让他在堂屋等着,她则是去了厨房灌醋。可是,当天晚上,老张老婆就发现自己结婚时打的一套金银首饰不翼而飞了。”
“老张夫妇寻上门来找顾明理论,可顾明一口咬定跟自己没有关系,还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之类的话。”
方如今问:“那到底是不是他拿走的,你帮他处理赃物,应该最为清楚才对。”
毛大伟不敢隐瞒:“我是帮他处理过赃物不假,可他也不是样样东西都拿给我处理的。所以这套首饰是不是被顾明盗走,我也是不得而知。”
这个好办,直接再审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