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康弘的表姐夫现在远在日本本土,根本无法进行查证核实。
这时,孙大彪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立正肃容道:“站长,请把康弘交给我,我保证,今天一定给各位长官一个交待!”
站长微微皱眉,监区出了这样的事,孙大彪作为领导难辞其咎,他自己出头拿下口供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这不合规矩,该避嫌还是要避嫌的。
“大彪,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康弘在你的手里出了问题,别人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
肯定是认为他孙大彪杀人灭口呗,孙大彪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件事,我已经交给了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全力配合他的工作,不要给我添乱了。”
站长已经是很耐心地在劝孙大彪了。
“这……”孙大彪犹豫地看向方如今,两人私人关系还算不错的,可是遇上甄别内奸这种大事,谁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徇私情、通融通融?
站长声音一冷:“怎么,你不相信如今?”
方如今主持甄别工作,对孙大彪来说应该是好消息了,他哪儿能给脸不要,当即连连摆手:“哪里,哪里!相信方老弟能够明察秋毫!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康弘拒不交代,案件的侦破陷入了僵局。
方如今建议道:“站长,张组长,我想请法医过来对田边恭司的尸体进行认真地检查,以便确认他的死亡原因。”
站长和张鑫华均点头表示同意。
站长沉声说道:“田边恭司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能够直接接触到他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也就是那么几个,所以这个案子还要继续查下去。”
张鑫华补充道:“如今,我还得花心思在我那位老战友的身上,这个案子我只能是交给你了。诚如你方才所言,必须马上搞清楚田边恭司的死亡原因,事情关系重大。”
“现在南京来的这个调查小组的重要性你是清楚的,我们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获得有价值的情报,不然日本间谍马上就会切断和他们之间的一切联络。”
“我估计,只要是跟田边恭司有过接触的临城本地的间谍小组都会马上撤离,或者进入潜伏状态,那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白费了!”
听到张鑫华的话,方如今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的张鑫华是不希望过多地介入到临城站内部的事务上,当即沉声说道:“张组长放心,我这就去查。”
“就去找上次给汪广汇做尸检的那位孙教授,他的经验丰富,口风也非常的紧。我一会儿写下他的地址,你派人去接,就说是我请他前来帮忙。”
方如今点头答应,唤来两名行动队员拿着张鑫华写下的地址去接人。
审讯组的人暂时先解散了,但是每个人都被告知,这些天谁都不能出临城市区,随时听候召唤。
半个小时之后,孙教授便出现在了停尸房里。
方如今问询也赶紧赶了过去。
接人的行动队员见方如今来了,赶紧迎了过来,说:“方组长,孙教授一下车就已经投入了工作。”
“嗯,带我去见孙教授!”
行动队员赶紧说道:“就在后面的隔间,我这就带你过去。”
“不用了,你去把刘医生请过来!”
刘启芳并不是专业的法医,并不能给方如今想要的答案,方如今想着借这个机会让刘启芳好好学学,以后也许用得上。
其实,别说是刘启芳这样的专业机构里的医生了,就是那些大医院的医生,对法医专业也并不了解。
中国古代法医发展远早于西方,《洗冤集录》是世界上最早的较为完整的一部法医学专著。
但随着时代前进,中国的法医学停滞不前,民国建立后,法医检验仍袭旧弊,即仍由仵作沿用清代验尸旧法进行检验。
直到民国四年,国立北平医学专门学校于才开始设立裁判医学课程。
民国八年,北平、天津及山西各地检察厅和审判厅开始委托该校病理学教室和附属医院检验人血、鸦片、烟贩以及妊娠月数等。
民国二十年春,中国历史上第一个高校法医学教室在北平大学医学院建成,后来又改名为法医研究所。
只是数年过去了,法医在全国各个省市仍旧是稀缺行业。
而孙教授原本是学解剖学的,后来又远赴北平,在法医研究所的病理组织检查室、解剖室、摄影室、毒物化验室、人证诊查室、心神鉴定收容室、眼耳鼻科暗室、动物饲养室等一系列科室机构学习过大半年的时间。
临城站找个现成能干活的法医不大可能,方如今只能是发挥刘启芳的潜力了。
方如今绕过了一条过道,在第二间解剖室里看到了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