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惠东的动作很快,先是到人事股调取了王令朝的人事档案,又顺着人事档案上的社会关系进行查证。m.aiqqx.com
但是,王令朝档案上登记着的籍贯是湖南,又是孑身一人,在临城本地并没有什么相熟的人。
智惠东自然不会就此罢休,这可是方如今交给他的重要任务。
不把王令朝的社会关系查清楚了,没法跟方如今交待。
王令朝一般都是在监区工作,跟审讯组的人打交道比较多,智惠东当即找了几个平时跟王令朝有过接触的特工询问。
孙大彪早就在站长面前表过态了,此时见在调查王令朝,更是积极配合。
从这些特工们口中得知,王令朝平时寡言少语,一直和同事保持着距离,但是也有人大致了解到王令朝这人虽然有些蔫吧,但对于赌博近乎狂热。
只是有一天,他这点爱好都是利用业余休息时间,在临城站工作的时候从来不提赌博的事。
赌博?
欠了赌债,还不起,这就好比成了有缝儿的蛋,被苍蝇盯上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被日本人策反,同临城站里本身就有日本间谍潜伏,可是大不一样的。
前者的话,站长的干系就小多了。
智惠东立即带人向四海赌坊而去,这也是王令朝经常回去的赌坊。
赌坊设在巷子里,但是大门很少认,数十年前,这座宅子是一位朝廷大员的府邸。在巷子口甚至还有一座巍峨壮丽的石牌坊。
牌坊上书上描凤,髹黄漆朱.上方匾额上精镶着四个字,烫金凸字——“状元坊”。
如今,这“状元坊”这三个大字的匾额已经被拿下了,赌坊毕竟不是正经生意,倒也没有狂妄到挂上“四海赌坊”的招牌,但是老赌客都知道这个地方。
智惠东没有直接亮明身份,而是带着两名手下率先向赌坊走去。
他要看看,这个赌坊到底有什么。
他慎重地对两个手下交待:“避嫌疑,为便响应,你们先进去。我们装着各不相识,
然后再见机行事。”
“为什么?”
“赌坊中都聘有郎中、老千和打手!”智惠东十分郑重地说:“打手是维持着,镇压着赌场内的秩序,这些人正是市井地痞。眼睛毒着呢!”
郎中和老千则分别主持着,包揽着各种台面和场面,他们用骗、用诈、用手法,挖空心思.想尽方法要掏完来客口袋中的银子。
他们的手法熟练、快速,犹如在玩假的魔术师。
智惠东又告诫地说:“不可冲动,不能猴急,你必须要看我的眼色、我的暗示才准行动。””
“是!”
“那你们去吧!”
两名手下加快脚步走了。
大约相距十丈之遥的时候,智惠东也举步跟了上去。
三人人分别地迈入了赌场里,略一巡视,略一观望.她们是有为而来。
进了赌场,智惠东便去看赌色子的。
“下,下,大家下呀!”
“大、大、大……”
“小、小、小……”
赌客们纷纷下注了,有一块,有五块,有十块的。
也有直接拿大洋下注的,一般这样的赌客都是有钱人。
毕竟,法币发行的时间还不够长,人们心里下意识地还是把大洋当硬钱。
“买定离手!”
场子助手机械似地鼓舞着、吆喝着和整理着台面上客人所押的银钱,勿使散乱,勿使错失。
然后是庄家捞起骰子,有目的、有计划在手掌中一阵搓妥,双目在赌客们的脸上扫过,将骰子啪地拍在赌桌上。
又拿起旁边的竹筒,手腕轻轻一抖,变戏法儿似的将骰子都抄了起来。
随着他手臂的摆动,骰子“当郎郎”地响了起来。
庄家目光依旧看着众人,但耳朵却竖着,直到听到了自己如意的声音,这才迅猛地将竹筒往桌子上一扣。
“大、大、大……”
“小、小、小……”
赌客们的叫喊声几乎要将赌坊的顶棚掀开。
“开不开?”庄家继续在调动着赌客们的情绪。
“开!”
“开!”
“开!”
声音一浪盖过一浪。
庄家点点头,在众人注视之下掀开竹筒。
助手高喊着说;“一、一、二,四点小!”
“咦……”
“唉……”
赢钱的喜笑颜开,输钱的捶胸顿足。
庄家的嘴角微微一牵,那是笑容,胜利的笑容,自豪的笑容。
智惠东目光在赌坊中梭巡着,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的两个手下,对方也发现了他,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