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轻抬,笑眸转承:"先生请接。"秋风秋雨秋分秋,残月蛩泣。游人何处游。燕子回时恐抬头。黄花乍开未敢嗅。
思索片刻。含笑提笔。旧人旧景旧时旧,落花水啸,愁思几多愁。离人残花终究去。及春再醉看霁色。
孩童细细品读后,抬头不满地望他:"先生。无平仄对仗。只押韵。"
他抬手摸摸他的长寿髻"我不在意那些。"
他是个闲散诗人,游山玩水、吟诗作对是他的生平之乐。曾遇姑娘。请教对仗平仄。姑娘回"我从不在意那些,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天边彩云。快意潇洒。
姑娘星眸流目:"他们都叫我半阙姑娘。"
他仰望天际流云:“他们都唤我城南诗客。”
就这样,他与姑娘相识。
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在这间茶阁里相遇,这里是诗客文人的天地,远离世俗任逍遥。后来他才知道,半阙姑娘是个琴师。诗词歌赋只是喜好,弹琴奏乐才是本职。据说她天生月貌。却一直戴着一层面纱。不知是因为诗还是因为她,他在这逗留了许些日子。谈古论今,饮酒喝茶。迟迟没有动身下一站。
那日茶阁邂逅,他错手扯下她的面纱,果真倾国倾城。或许是在这里漂游甚久。造成了随心的性子,他欲娶她为妻。他为这个念头感到惊讶。却又认为理所应当。或许游子在外,诗客也当成了家。然而她道:自古美人配英雄,若公子取得战功……
“我的故事就是这样,小妖怎么看?”茶水已凉,一饮而下。
在我眼前这位叫秋白的男子跟我讲述了一个关于他的故事,我静静地听着,鸦泽在我身边静静地记录着,我让他为我记录着每一个故事,为我们的书店做准备,他也真是不负所托。
“原来公子不是来买花而是来为我讲故事的。”提起茶壶将其沏满,对他迫切的心情熟视无睹。
他有些错愕,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语不答题,不过转瞬又是理解道:“花是一定要买的,只是我听说半生花店里住了个战王。”
“自古美人多情郎,公子只是其中之一,何必较真。”我给自己沏一杯茶,却不为饮,看茶叶在水中悠悠荡漾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不明白小妖是什么意思,为自己所爱之人努力闯荡有何不可?
我随性地躺在了新买的摇摇椅上,扇着自己特质的小扇子,逍遥自在:“我这儿可没什么战王,只有一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沙城老人。”
“我想……”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推门而来的尘铭打断。
“文人不做文官志做武将,这天下是没人了吗?!”中气十足,一改往日的低迷消极。
我好笑地看着他:“武将不舞刀弄枪现在要远望夕阳做个文人,这天下确实是没人了。”后院那块大石都要被他坐平了吧。
尘铭冷哼一声便对我不理不睬,自行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抢过我的扇子给自己扇了起来。
秋白在我们的对话中了然,向尘铭拱手鞠躬,颇有一番将士韵味,可放在一个书生打扮的秋白身上又略显滑稽:“原来这就是战王,久仰久仰!”
尘铭一脸不屑:“哪儿来的战王,我只是个花匠。”一个正眼都未给对方。
我惊讶地看着尘铭,还是第一次见花匠在老板面前这么逍遥自在的。果然,皇宫贵族的性格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改的,想把傲气磨平还需要岁月荏苒。
“这……”秋白为难地看着我,我耸耸肩,无能为力。
“瞧你这小子那柔弱的身板,指不定还没上战场就自己从马上摔下来死了。”尘铭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秋白,“底子都没有,劝你直接放弃。为了女人练武,哼,幼稚!”说罢,便起身走进了内屋。
“噗——”刚喝到嘴里的花茶被这防不甚防的话笑喷,意识到秋白看过来的目光,转头避开。这老头子还好意思嘲笑别人,我不禁好笑的摇摇头。
接过鸦泽递来的手绢擦了擦散落的茶水。
“公子还是另求他人吧。”我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门,意识不明而已。
秋白略显失望,却也没说什么,转身将走却被我拦下。
“公子,你忘了买花。”
“哦,是吗……”他看向我的花店,却不知道买什么好。
“买昙花吧,盛开时可美了。”
他思绪走远,也没多在意。
“那好。”
当日的玩笑不知何时成了一个诺言,可他总是与武无缘,但却因谋略胜天,大败敌军,名耀天下。阴差阳错,他得到了当今圣上的赏识,成了当朝最年轻的丞相。他一身荣耀参加凯旋的将军之宴,酒意朦胧,听见琴音,笑问身侧官员:何人奏乐?
那人笑答:今日是我朝大将军战胜归来之日,那是战王妃为将军弹奏的曲子。
“战王妃?战王何时娶亲了?”消息来得措不及防。
“你可多年不曾回京了,这是前几年的事,战王在那文人茶阁里偶遇战王妃,据说是一见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