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的话让我的疑惑更多,从溟北起,似乎身边接触的一切事物都开始跟自己沾了关系。驭晷给我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那个记忆中的人是否跟梦中的那个人有关系。还有那次送我回店里的先生又是谁?一切,好似逐渐脱离了我原要走的路。
黑色**在窗台的花景凋零,午夜在树枝上诡异得很安静。倾听中天空羽翼闪动的声音,请允许我为你弹奏一首消失的城曲。
独自穿梭于人群之中。我一袭长衣在月色下显得更为引人注目。在这里不似之前的小镇,类似于古装的纱衣惹来纷纷议论。我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霓虹缤纷让人流连。随着目光的转移,我将准备迈向前的脚步收回,又向后退了几步,静静地站在街角旁的一间隐秘冷清却充满古风韵味的占卜店门口。不理会身旁正行走在暮色渐浓的街头相互打闹的学生与正处热恋阶段的情侣,任由充斥着暖意的夏风温柔地轻抚脸颊。
她微微仰起头。神情冷漠地望着眼前这间与现代化的街道风格完全不相符的店铺,店门口挂着一块用粗糙木材做成的小题板。上面隐隐刻着“夜间开业”几个字,或许是经时间的长期洗刷。它已经显得微旧了。
在这个已打破封建迷信,学者不断增多的年代里。还有这种开占卜、算命的伪科学店铺存在,不怕倒闭?神情不禁从冷漠转为了好奇,或许是如今世界的人开始追求一种心灵上的安慰。就算心里知道是假,也不妨碍满足心中的好奇。
晚风吹过街头。扬起我单薄的衣角,看着眼前迷信的代表店不禁轻笑,移步准备离开。
不远处,一辆深黑色豪华轿车正以缓慢的速度行驶过来,车窗上倒映出周边的霓虹灯,显得如此悠哉,或许又是哪位富家少爷半夜开车接送艳丽女子。
很快,豪华轿车稳稳地停在占卜店门前。
看着随之逼近的车,我不得不退后两步避开绕道而行,轿车的车窗自动地缓缓下移。
从我的位置正好能看清车内的一切事物——车厢里坐着一位全身包裹着近似巫师样式紫色长袍的男子。宽大的衣领上有几颗黑色四角星,遮掩住半边脸,略微低着头,膝盖上放着一盒略显老旧的塔罗牌和一个透明又带显鬼魅紫色的水晶球,原来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占卜师。
车窗自动下移,占卜师与我四目相对,忽然勾唇一笑:
“姑娘,翻张牌吧。”诡魅的声音随风传入耳中,我微微地皱了皱眉头,收回了刚想跨出的脚步,目光从占卜师身上移开,打量车内后又重新对上他的眼,似乎想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讯息,不过令我惊讶的是,他那双抚上水晶球的手。
瞳孔微动:“木偶?”我低声自语。那双手是用木头削划后拼接而成的木偶手,不似被截肢后安装的假肢,也不似人骨,就好像是用提线木偶材料做的一双真人版的手,只是没有令人心慌的血肉。
占卜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缓缓抬起头,一双带有淡紫色魅惑人心的眼睛呆木地注视着站在车边的我。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睛虽然魅惑却无神,脸部也是木偶状,眼睛是用紫水晶雕刻后镶嵌而成。
我很惊讶,但事实告诉我,在我面前这辆车里的占卜师,确实不是人类。
“姑娘,翻张牌吧。”他缓缓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顿了顿,他低头翻开一张塔罗牌,意味深长地对我说:“红尘风沙,喧嚣一世转瞬空……”
“我不相信什么占卜。”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在夜里显得有些空旷,声音虽小,却能准确传入车内。
占卜对我来说就是心理攻防,以小明大,以微见著,在任何事情上对任何人来说,无论哪张牌都可以有很合理的解释,跟星座有异曲同工之处,信则有不信则无,若是你听了,就算不信也会潜意识靠那方面想,最能蛊惑人心。
“不急,你会相信的。”他好似熟知我的心思,很有把握。
车门自动打开,占卜少年踏出车门,来到我身前,气息间寂静的空气在流动,我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腐朽木头的味道。
“朽木。”能从一个占卜木偶上闻到这样的味道,说明他的存活时间已经所剩不多。
他恍若没听见我所说的,双手在紫水晶上环绕一圈:“时针圆盘的齿轮已被开启,三生羁绊。”占卜木偶低沉的声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移时,占卜木偶在拿出某张牌的时候,移动的手停了片刻,不禁轻愣,手上戴的紫色水晶戒指折射水晶眼球更加鬼魅。
“所以?”我对这个木偶人占卜师产生了兴趣。
占卜木偶继续开口道:“命运重叠而迷幻,消散迷雾的光点沦陷在黑夜之空中。”
“消散迷雾的光点?”是指解开这一切的真相记忆吗?
“你的言行已经向我证实了我的话,你相信了占卜。”占卜木偶的嘴角轻轻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本就是木头做的脸显得有些抽搐,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