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世界的人通过精密仪器测量出人在死去后体重会即刻减少21克,于是认为这21克是灵魂的重量。驭晷、曦靥,一生只能相遇一次的鬼怪。在我眼前烟消云散。驭晷的死没有血腥。曦靥的消散本早已死去。都少了那份离别的悲痛,而当我在孤崖回花店的途中,一幕强烈的视觉冲击敲打在我的心上。让我明白,那21克的重量有多沉重——
清晨的街道还没有太多的路人。一眼望去。排排店面还处于未营业状态,偶尔会看到几个环卫工人正在整理工具准备收工回家。
“姐姐。买束花吧”一个脸上不知被敷上了什么黑色粘物的小妹妹拉住我的裙角,她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的洋相。笑容很灿烂,眼里却渗透着几分渴望。
这个小妹妹卖的花很特别,不似平日里的卖花小女孩一支一支的卖,而是用牛皮纸裹好,有满天星和各种干花衬托的百合。她就抱着这一束到处叫卖。
“这花怎么卖?”我蹲下身轻声问。
“50元。”
这么一束花卖50元着实有些贵了。难怪一直没卖不出去。或许是小孩子很容易察觉别人的反应,我见她抱着花的手收紧了些。眼眸看向了地上,失望的样子被我抓住。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我装作没看见笑问她。
女孩被我的问题问住。歪着脑袋仔细的算着日期,突然想起什么。很开心地抬头看向我,然后又有些紧张地诺诺道:“银色……情人节?”
我笑着将她怀里的花接过:“谢谢你的情人节礼物。”递给她100元,“不用补了。也祝你长大后嫁个如意郎君。”我笑着揉揉她的脑袋。
给她这么多不是我多有钱,而是我看见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老爷爷。那个老爷爷的小车里有很多这样的花,他并没有吆喝着卖花,而是坐在路边椅子上看着晨报,我看见他的眼睛时不时的偷瞄着这边的状况,目光并没有一个老人该有的慈祥。
我大概猜出这是个怎样的情况了,可我并不能真正帮到什么忙,这样的现象在这个社会里存在很多,用小孩来赚钱的方法层出不穷,我无法断了那根,只能出于怜悯之意让这孩子过得稍微好一点,或许是着了他们的道,可也会让孩子少一顿毒打吧。买一束花,换一份柔情。
“黑妹,别闹,快回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呵斥着一条黑色泰迪。
泰迪好似找到了玩友般正和一只野狗玩闹得不可开交,这只野狗看起来很温和,在泰迪的“招惹”下时不时的吓唬下对方,吓得泰迪到处逃窜,而只是吓吓它的野狗慵懒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前去追逐的意思,这闹得小泰迪不满意了,又蹿回来继续捉弄,反反复复。
小男孩爱狗心切,总是担心着自己的爱犬受了欺负,想去插足于两狗之间,时不时的将爱犬抱住,可正在兴致上的泰迪哪愿意被拘束,任性地从主人怀里跳下,继续与野狗你追我闹,好不欢腾。
“让他们玩吧。”对于这种可爱的小生命,任何人都不禁泛起关爱之心。
“它会受欺负的,大狗会咬它。”男孩担心地看着四处蹿的泰迪。
“不会的,这是它们嬉戏的一种方式,并不如我们表面看上那般可怕。”在小泰迪蹿到我脚边,以我为遮挡物跑到我身后时,我轻轻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很柔软,小尾巴摇得可欢脱了。
男孩似乎也看出爱犬的欢乐,于心不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嘭——”一声闷响击中心脏。
我惊讶地看去,在一个对于泰迪的身形来讲的盲区,小泰迪在躲避野狗的追逐时开心地逃窜到公路上,而正好快速驶过的一辆灰色轿车与它相撞,急速旋转的车轮从那脆弱的脑袋上压过,泰迪被甩到了路边。
脑袋一瞬间的空白,那只原本还活蹦乱跳的小狗就这么躺在了我的脚边,浓稠的红色从脑下流出,眼珠缓缓溢出。没有奄奄一息的过程,那就是一瞬间的死亡。本跟它打闹的野狗目睹这惊心动魄的场景后上前抚了抚泰迪的身子,似乎在看这个前一刻还在欢乐的玩伴是否还有生命迹象,在确认时,惶恐的退离,蹲坐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它。
“停下!停下!前面的车给我停下!”疯狂的嘶吼声将我的神志唤回,我闻声望去,那个小男孩正疯狂地追逐着碾压小狗的车。我清楚的看见那辆车在撞击后的不远处停下,却在小男孩的怒吼中急速而去。司机是否是在撞击的那一刻不知是什么情况而停下,在发现是一条生命离去时而惶恐地踩下了油门。
人的双腿怎能和四个轮子的机器相提并论,灰色的小轿车离他越来越远,直到与主干流的车辆汇合,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辆中。
小男孩奋力地跑回来,他有些错愕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爱犬,他用手轻轻地推了推它,低声自语:“我以为只是撞伤了脚……”
“它死了。”我轻声地告诉他,现在的一切,都要让它那么轻。我清楚地看见那辆车撞击了狗的头部,轮子从它的身上碾过,转而甩了出来。
小男孩好似没听见我的话,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