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声进入第二段旋律时,狐九将叶子置于唇边,两道声音汇成了一曲。这是我从未听过的三声调。袅袅不绝。远方的海豚一跃而起。渐行渐远,好似在倾诉离别。
“还真是个奇妙的夜晚。”在这个社会,动物是最能治愈人心的东西。
“回去吧。”将手摊开。海风将树叶卷入海中,浪花将其携带远去。
剩下的半只野鸡。皮子已经被烤得焦脆。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小妖,我来接你啦!”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过对于嗜睡的我来说,并没有要醒来迎接的意思。
“原来你就是那只引龙王来治我的树妖!”一声怒吼后谁都没有想到。在三更半夜的时候,会有突如其来的大浪,那是蛟愤怒后扫荡的海水。
猛地睁开眼,双手触地准备稳固自己不被大浪卷走的时候,腰间多出一双手。猛地一跃,将我带入空中。落到五十米外。
平安落地后,狐九松开我。拍了拍肩上蹭到的树皮,一脸玩味地笑看我:“树妖?”
我很淡定地迎视他:“我突然也很好奇狐九爷的身份。”这样的能力可不像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狐九笑出了声:“呐呐。扯平。”双手重新插入裤兜,打趣道,“因为你。这个别致的夜晚睡得可不安宁啊。”
“正好早上返航的船上可以用睡眠帮你度过无聊的时光,你应该感谢我。”
“那可别。海上风光胜夕阳,我可不愿错过。”寻了个好位置躺下,“我还是在这儿睡会儿吧。”随手摘片长叶挡住自己的视线。
“小心醒来已经不在这儿了。”我指的是蛟的攻击。
“作为回报,小妖可要保护我啊。”嘴角有丝笑意,双手置于脑后,还真放心地睡了起来。
无声一笑,这人还真敢瞎信任。
转身见源朝这边跑来。
“蛟,别来无恙。”这是我惊险躲过海水洗礼后对蛟说的第一句话。
“哼。”满脸的不屑,“不知天高地厚!”
“不知哪儿得罪?”
“不敢战斗,叫龙王来对决的孽种!”
一旁的源见局势不妙,赶紧拉了拉阿年:“你少说几句。”
“你无故来我瘾城犯事,我想怎么治还由你说了算?”
“哼,再多解释都掩盖不了你的懦弱!”
也不知这蛟到底在生什么气,不过显然他没有非要将人逼入绝境的意思。
“好吧,是我懦弱。”往往在这种情况下,迎合别人的意愿反而更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我的话让对面两人皆是一愣,连狐九都忍不住拿开树叶看了看我。
“走吧,回去了。”转头对狐九提醒道,自己则向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在与已化为人形的蛟擦肩而过时,垂在身侧的手一转,一颗小石子儿向蛟的颈部飞快袭去。
蛟防不胜防原地倒下。
源眼疾手快地将他接住,焦急地看向我。
“无碍。”都说打蛇打七寸,那是蛇的心脏,
蛇的七寸,是蛇的脊椎骨上最脆弱、最容易打断的地方,这对于蛇而言是致命一击,但换在蛟身上只是让其晕倒而已。
狐九戏谑地吹了声口哨:“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容易妥协,原来还有后招啊。”
当阿年醒来的时候已经开船,他第一反应是懊恼自己怎么会轻易上当,喉间被石子儿击到产生的血腥味阵阵袭来,身体肌肉感觉麻麻的,不过在渐渐恢复知觉。
“仔细看这小子还挺帅的嘛。”狐九见他醒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是否有焦距,还不忘赞美一下。
“没想到你的嗜好还挺特别。”我看他的动作不由地笑了笑。
“别呀,一日夫妻百日恩,别分开了就忘了过去情谊。”还不忘向我抛了个媚眼。
我俩的对话倒是让一旁的源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妖,你这是……艳遇了?”
“你说呢?”我淡然地看着她。
“我就说嘛,一点儿都不近人情的人怎么可能谈恋爱!”源瞬间来了气势。
狐九对她所说的话来了兴趣:“她不近人情?”
“那当然!你可不知道小妖平时是怎么对待我们的!”那话说得一个大义凌然。
“看来你是不想在花店住了。”对于这种成天胡言乱语的奇女子,总是需要好好教育。
源见我幽幽看着她,立马哭丧起脸对着狐九指了指我:“你看吧你看吧!”
“噗,是很无情。”
阿年的耳边不断涌入这些对话,一些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动,但声音却很熟悉。
树妖!阿年一个激灵挺身而起,“混蛋,你害我!”
狐九正巧站起来将他压下:“看你现在依旧活蹦乱跳的,身体很健康嘛。”
“你耍诈。”他恶狠狠地指着我。
“兵不厌诈。”
只见他正要起身给我一击,脖子处冷不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