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风更加燥热,街上闲耍的孩童被父母吆喝回去,烈阳似乎是要把大地烤焦;八月的雨来去匆匆。却下得豪爽大气。让你措手不及却有欣喜若狂。
在半生瘾的对面在一夜之间多了一间裁缝店。高挂的匾牌上写着:天衣无缝。开张之日,生意兴隆,名声大噪。连带着半生瘾也多了些买花的闲客。坐在半生瘾能够清楚的听到对面的店员招呼着客人依次排队,还反复重复着店里的规矩。
天衣无缝的老板便是这家店的主裁缝。名为三无。新店开张的宣传力度极大。号称没有做不了的衣服,引来许多客人上门。从店里出来的客人皆是一脸恍然大悟。听他们说,裁缝取名三无是因为人体五官。他有三官不通。
天衣无缝一周七天只营业三天,共接三名客人,每位客人最多可制三件衣服,三周后再取。三天的营业时间里,凌晨三点开门营业。下午三点准时关门,毫无拖沓。
“没想到如今的裁缝都如此傲娇。”端着茶通过玻璃门往对面看去。因为天衣无缝的刁钻规矩,倒更是吸引了不少客人。争先领取号码牌,“更应该说。现如今营销手段很重要啊。”
“那当然,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游手好闲的打理店铺,没几天就得倒闭。”小逆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转了个面继续享受阳光。
“我开店本非盈利,只当是打发时间罢了。”抿一口茶。“不过你放心,瘾城经济发达,我还是养得起你们的。”
“喵。”一声猫叫无疑不是鄙视。
“尘铭去碎世阁的事如何了?”突然想起尘铭已经离开花店有些时日了,扭头询问鸦泽。
鸦泽在随身携带的纸条上快速写着。
一直被拒门外。
轻声笑道:“看来只是换了个地方看夕阳。”
“鱼食没了。”
握着鸦泽给的纸条,看向窗台上被结界包裹的鱼缸:“重生,你又胖了。”是了,这是从溟北带回来的鱼,自毁灵力,成了一条只有七秒记忆的蓝色小鱼。
在我说话之际,小逆的目光已经牢牢锁住了鱼缸,慵懒的身子坐起,仿佛下一秒就可以一跃上来,将鱼缸里的水搅个天翻地覆。
将手从鱼缸里抚出些水朝小逆洒去,天生怕水的它只好狼狈逃离。
“你一辈子也吃不了这条鱼。”
“哼,待小爷我哪天灵力大涨,第一件事就是破了这结界,然后喜滋滋的填饱肚子,气死你!”躲得远远的小逆还不忘出声呛回来。
“是么。”目光在它身上玩味地转了一圈,看得它极其不自然,“若真有那么一天,我的下一顿餐饮估计就是猫了。”
在他全身一颤,下一秒就要炸毛时,我还不忘变本加厉地补充:“也不知能不能吃,实在不行就喂猪好了。”
“你竟敢如此侮辱小爷!”
“在你扑上来之前先想想以前这么做的后果。”说完,我淡定地回到位子上继续喝茶。
对面的天衣无缝还是那么热闹,很久都没这么热闹了,还挺怀念的。
委屈的小逆只好屁颠屁颠地重回它的专属阳光浴的位置,余光都没向鱼缸瞟一眼:“在这里,我就是天生被压制的命,迟早会还的,哼!”不管怎样,叛逆的他虽然打不过我,却不想在口头上输了士气,对此,我很好心的随它去了。
“八月一过便是入秋了。”时间又在指尖悄然溜走。
“小妖可有什么打算?”
“换季,添件新衣服也好。”
“那我去取个牌子。”鸦泽放下手中的浇花器,准备收拾收拾自己出门。
“不用了,我们三点再去。”
“三点他们准时关门,不会迎客。”鸦泽不解地看着我。
我勾唇轻笑:“我说的是凌晨三点。”
这家一夜之间腾空出现的裁缝店来得蹊跷,再者,营销手段绝佳,营业时间却安排得不合常理,自相矛盾,谁又会在凌晨三点开门营业呢?如此看来,黎明之前便开业,接的必定不是正客。
我的话让鸦泽想到了天衣无缝店的规矩,好奇道:“为何此店总跟三有关?”
“那就得问问他们老板了。”对于我这种嗜睡的树妖来说,想一觉之后凌晨三点主动起床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所以为了满足自己好奇也只好委屈自己。
拿出茶具,熟练的做着每天必做的事,泡茶。
“叮铃叮咚——”玻璃门上挂的风铃突然响起,进来之人一身红妆,她从始至终都一直看着我,而我的目光一旦放在她身上也再无转移。
“你好,小妖。”她似乎本就是来找我的,表情上并无太多惊讶。
我很惊讶她的称呼,当她了解真相守在碎世阁后,她就再不曾出来,也忘记了我是谁。
我整理了失态的表情,同她一样:“你好,笑忘。”笑忘,颜笑忘,那个曾在数百年前为碎雨城城主倾尽一生的女子,如今守在瘾城碎世阁不曾踏出一步的红衣女子。
我下意识的多倒了杯茶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