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怎样的世界?明面上看似平静和谐,实则暗涛汹涌,三界鼎立。看似共生同存。却互不相容。各自为营。三无因恋上凡人犯下大错被贬三世为奴,鹤妖因被鹤仙收为徒弟在人间肆无忌惮,人类视妖为鬼怪恐之避之。一切看似理所应当。又让人匪夷所思。
“小妖,你心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小逆跳到我肩上。毛茸茸的尾巴随意地扫着我的头发。
我想了很久才幽幽回答:“至少不是现在这样。”
“现在是怎样的?”阳光还未照射太久便被乌云包裹。淅淅沥沥的小雨随风飘进店里,惹得小逆一身冷颤。
“当你想温柔以待。全世界都会把你看成怪物的样子。”抬手轻柔小逆毛茸茸的脑袋。
“你不认同这样的世界?”它扭头看我,猫须从我颈上滑过。
“认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若非如此,这个世界如何运行下去。
“这段时间发生的很多事其实你都可以扭转局面,你也在试图帮他们,为什么不一帮到底?”他不明白,她明明知道司空瑾要找的那个人还活着。为什么不告知他,还有笑面。她明知戴上后会有什么后果,为什么不告诉那些人?很多事情只要她再多做一步。或许很多事的结局就不会那么悲凉。
“世界有世界的规矩,我们活在这个世界里。就要遵守它的规矩,不得干预太多,也不能太过友善。”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界的规矩。闲事可以多管,却不能事事都管。人可以友善,但并不是为了取悦他人,人不经历点是非,他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对错。
小逆忽然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些为难地问道:“你以前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你是指家毁人亡?”瘾城并不是一直鼎盛,一朝君子一朝臣,来来往往已不知更换了多少面孔,哪怕我还是瘾城的守护者,他们对我有敬畏和崇拜的心理,可早已没了最初那些面孔的热络。毁城是我犯下的错,守城是我对过错的忏悔,哪想到一守便是万年。从瘾城出来开一家花店走走停停,一是为了不受瘾城的束缚,二是因为来花店的客人都只是过客,匆匆的来匆匆的去,让人不必留下太多的情太多的义。
小逆的心一跳,试探地问:“你常用的那个结界是他给你的吗?”
“他是谁?”我忽然意识到它话中有话。
“不,我是说,你所指的死去的人。”
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无法抓住:“死去的人太多,你在说谁?”
“没有一个令你印象深刻的吗?就比如说,一个你再熟悉不过的人,一直跟着你的人,突然有一天他就消失不见了?”
“没有。”我微眯起眼将它提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是谁,不是在问你么。”它一脸无辜地瞅着我,连我都不知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重新将它放回肩上,看着门外风雨,语气也多了惆怅:“万年前的事情我不记得,在我有记忆的时候这个结界我便会用。”
“原来如此。”小逆颇有深意地感叹。
我重新抚摸它的脑袋,一下比一下沉重,每一下都颇有深意:“在入店以前,你是不是本就认识我。”虽是疑问,可语气里却多了肯定意味。
“怎么可能!”小逆像是受了刺激般从我肩上跳了下去,背对着我晃尾巴。
“你不是会乱跑乱窜的猫。”我是指初遇那天清晨它跳入我房间的事,那时误以为是偶然,现在想想,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
“你想多了。”口头上倔强得不愿承认,可尾巴却出卖了它。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养猫的打算,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小逆慌了,赶忙跳回我的肩上,捞捞地抓住我:“你怎么这样!”
“你知道,我并不友善。”想把它推下去却被它的爪子挥开,“养一只来历不明的猫对我来说是潜在危险,我没有将危险天天带在身边的嗜好。”
“你都养了这么久。”小逆在我耳边不满地小声诺诺。
“所以现在我变卦了。”
“好了好了!我承认,我承认之前跑进半生瘾是别有目的,那也只是因为我路过的时候感觉到了店里有我熟悉的气息,进来后发现这个熟悉感就是从你身上传来的,可我并不认识你,所以想赖在这里探个明白。”他小心翼翼地瞥我一眼看我的反应,见波动不大才继续说,“后来在我试图攻击你时,你设的结界将我的力量反弹回来,那个结界里分明就有我最熟悉的气息,所以我对你就更好奇了。”
小逆的话让我皱紧眉头:“你所说的这个熟悉的气息跟你是什么关系?”
“那个气息是我的主人。”它怕我没明白,还着重强调,“真正的主人。”
“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上有你主人的气息?”
“没错。”
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鸟落在某个屋檐下避雨歇脚,不所谓离开和暂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