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娘再次给自己倒了杯酒,酒喝得多了,也便不再容易醉了。
我突然将手中把玩许久的酒一饮而尽。笑而不语地将酒杯往她那方倾了倾。示意她续酒。
她面容不变。含笑倒酒,不过那稍微有些蹙动的眉头出卖了她的心,看来下面想见她的男人对她来说是个麻烦。
我看了眼那台古琴。笑道:“那就弹奏一曲。”抬手示意请。
我的话正合她意,下面那人是出了名的欺善怕恶。爱拐良家妇女。对青楼女子更是不放过,他才不会在乎什么卖艺不卖身之类的话。在他眼里各个都可以侵染。她会武,却不能在这里闹事。赵家势力庞大,她可敌一却不能敌百。双手抚琴,悠悠琴声偶尔激昂,宛转悠扬。就算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也不见停下。
余光瞟了眼门口。老鸨歉意地看向我,又试图拦下踹门的男人。口中对男人的称呼是赵公子,却被对方挥开。不慎跌倒,估计又是哪家的公子哥。
赵公子直直走向奈娘。伸手想将她一把抓起,却不料几率琴音发出阵阵波动将其震开,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不过也让男人的视线转移,他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手。随后却把怒气指向了我。
外界对奈娘的传言只有美貌和才艺,从未提及过她会武,这样貌美的女子自然被归纳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我轻笑出声,却无视掉眼前这位很挡视线的男人,我的笑更让他坚信自己的想法,那一道力量是从我这儿传出的。
我瞄了眼奈娘,她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继续弹奏,似乎曲不尽她不停。
赵公子见无人理他,将气都撒到我的头上:“你给老子滚开!”
我纯当没听见似的小酌一口酒,继续欣赏奈娘的曲子,正当他怒气冲冠,三步并两步上前想将我拎起来时,一道音波再次将他冲开。
我举杯向奈娘一敬,作势饮酒,其实也只是微抿一口。
奈娘很聪明,替我挡算是我欠她一个人情,但她也不会有后顾之忧。这账让赵公子着着实实算到了我头上,他身后的赵家定是不会放过我,这是还真该庆幸自己是女儿身,走出青楼,世上再无此人。
“荟萃楼讲究先来后到,赵公子鲁莽行事有失风度,姑娘家怎会喜欢?”我含笑将目光转向奈娘,赵公子转头去看奈娘的表情。
奈娘不语,也不抬头,很认真地抚琴,仔细聆听会发现那曲子已是第二遍。
“由我赵斐在的地方我就是老大,你是哪儿来的臭小子!”
“看来赵公子的性子是赵家没教好。”
嚣张惯了的赵斐,哪儿容得了别人的指责,原本怕奈娘不喜平息的心情一下子被激起,上前就掀桌,旁人拦都拦不住。
桌子掀起一半被我用法力压了下去,因为两股力量强烈撞击,桌子裂开很大的缝隙,但却未倒。
“赵公子若要惹事,还是先看看兆头。”声音愈加清冷,我不喜这样的氛围,转头冷眼老鸨,“荟萃楼的人都死了吗!”能让荟萃楼常开这么久,没点能耐谁信,总有些无理取闹之人会被荟萃楼邀出去,显然他们现在只是不想得罪赵斐罢了。
“这,这……”老鸨看看我又看看赵斐,左右为难。
“看来你们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我冷笑道,虽不指名点姓自己是谁,但此话一出却让人对号入座。
老鸨的头脑运转很快,想来眼前这位公子定不是泛泛之辈,明知赵斐是赵家宠子还敢得罪,权衡利弊之下,老鸨赶紧招呼人把赵斐拉了出去,再示好般地关了门。
门合上的那一瞬间,琴声骤停。
“你是皇家人?”在她看来,只有宫里那些人才会把掉脑袋这种事随口说出。
“不是。”
“那你……”她有些看不懂眼前人。
“既然这句话好使为何不用?”见奈娘被我哽住,无谓地笑了笑,“头一次听见这么长的曲子。”我颇有兴趣地调侃,双方都知她弹了两遍。
奈娘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一遍初赏,二道赏韵。”
“奈娘说的有理。”笑不否认,“不过奈娘是否也欠我一次人情?”替她把麻烦赶走。
所欠下的人情她不否认,开门见山:“公子若还想打听消息,奈娘答之不避。”
见她直言不讳,我也不绕圈子:“奈娘可是那锦家二小姐?”
我的话让其为之一愣,她想过各式各样的问题,却未料到是如此直白的话。
“看来奈娘也并未有我想象中那般聪明。”
她反应让我得到了答案,“我此番目的不是来找奈娘寻消息,而是请锦二小姐回家。”
我含笑郑重地凝视她,幽幽吐出:“锦二小姐。”
“十年前,皇上选妃,锦家二小姐被纳入候选名单,锦家深知天子无情,便将小女托给亲信抚养,哪知当年经济浩劫,亲信的妻子并不知孩子从哪儿来,为了撑起这个家,瞒着丈夫将孩子卖掉,锦家至始至终不知情,当宫里来人,声称孩子走丢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