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没有花?没开我也买!”
“今晚海棠苑有点花成灯节目,我们的花已经全售给了海棠苑,先生来迟一步。”坐岸上观的狐九发声。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
男子的表情瞬间凝重。想从我脸上看到肯定的答案。我淡笑不语。事实与否我很清楚,不想承认也不愿否认。对我的表情,男子只当是我默认。低声咒骂,扭头就走。
见男子走远。狐九深思起来:“看来今晚是个不平静的夜。”这海棠苑请来的点花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回头看向狐九,见他目光还停留在门外:“那小妖就祝九爷一切顺利。”
目光转向眼前人。笑得慵懒:“有小妖此等美人陪同,我当然顺利。”
“九爷所言差异。小妖深居偏僻小店,不喜出户,不喜热闹,不解世间风情,经不起外界波澜。还是不给九爷添乱为好。”回得淡定,也道出实情。
“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去外界看看世间美妙,我保你不受风波。”轻言许下承诺。再徐徐诱之,“客人买花。花店却没有此花,小妖难道不准备去看看那点花成灯的人究竟有何能耐?”
“九爷的算盘打得可真好。”先让人误以为海棠苑今晚的节目是从半生瘾引进的花,将此事流传出去。海棠苑做事一向谨慎,点花成灯自然是堪为神奇。也定会举办成功,觉得眼前一亮的大家自然认为此花来源于半生瘾,众多名门小姐自会上门讨花,半生瘾的生意定会比日后好很多。而狐九奸就奸在明知半生瘾没这种花还借此让人误会,若往后有人上门讨花,半生瘾却拿不出东西来,迎面而来的则是从四面八方齐聚而来的诋毁和谩骂,经营多年的名声毁于一旦。而我只有今晚参加花灯会才能知道原理,从而做出一样的花来,才能提防此事发生。深知我心性的狐九主动提议做陪护,在目前来看,他定是最好的同行者。说到底,从那个讨花男子上门起,狐九似乎就将一切算计好,而我也为了半生瘾的名誉不得不往里面跳。也不知不怎么管闲事的狐九为何会在男子来时突然出声,说不定这也是他算计好的事,而我好巧不巧就往里跳了。
狐九笑得惬意:“也不知小妖上套了没。”
含笑回应:“哪能扰了九爷的兴致。”
明白我话里的含义,狐九笑得更欢,不自觉上扬的嘴角透出暖意。
暖辉倾洒进半生瘾,花瓣在暖阳下伸展懒腰,空调风徐徐吹动门帘。店里一女一男相对而坐,女子细弄茶叶,男子含笑静看,沸腾的茶水萦绕白气,环绕于两人之间,以花作陪,以茶为伴,两人品茶赏花,好似多年来培养出的默契。
相坐一下午,目,天边寂寂铺残阳,山河空念远,执手含羞笑珠帘。
翻出久违的便利贴,写上自己晚间的安排,贴在桌上,看了眼把店与后院间隔开的门帘,转头示意狐九可以出发了。
“不打扮一下?”狐九略有琢磨地打量。
“我只为看那位世外高人,没打算嫁入豪门。”
狐九觉得话出有理,点头没再反驳,倒是忽然邪魅一笑,颇有深意地凑近,与之保持几公分的亲昵距离,故意闻了闻:“不错,花香盖过胭脂味。”
向后退步拉开距离:“九爷的魅力定能获青睐无数。”
“多谢小妖夸奖。”笑得灿烂,没有丝毫谦虚。
走在路上,偶尔能遇到几位女眷或小姐相携嬉笑,打扮得非常正式,无论是发型还是首饰,都是精挑细选,十分精致,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在众小姐堆里,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曾经在游轮上的赌博场,狐九介绍过的“文弱书生”冯文书,他一脸羞涩的在女人堆里,好似被欺负般柔软不堪,不过眼底一划而过的精光却被我捕捉眼底。我忽然想起件事,转头准备询问狐九,见他的目光也刚从那方收回。
“海棠苑的花灯会,你不怕霍家大少爷看见我跟你在一起?”见自己说得不具体,补充道,“我在他眼里可是花二夫人,而你是他死敌。”
他似乎早已想到这种情况,笑得奸诈:“今天花二爷也会来。”
“你又想做什么?”
“花二爷很记仇。”
他突如其来的话让我有些困惑,他温柔地看过来,好笑地揉揉只有自己肩膀这么高的小妖:“到了你就知道。”
花灯会设在室外的河道旁,没有成员限制,无论富贵贫穷都可以前来观看,这是海棠苑为数不多的大方。卖花灯、孔明灯的小摊贩早已占好了有利位置,各式各样的灯种点亮,赛比天上明星。
狐九似乎天生有吸引女孩的魅力,刚抵达花灯会便有好几位姑娘上前试图攀谈,而狐九都是不要脸地笑看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尽管是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我参加了花灯会,但能亲眼见到点花成灯的人也是我真正的目的,在此过程中,我们站在同一条船上,就得像在游轮上那次一般,为对方解决麻烦,也是为自己解决不必要的麻烦。
我只好故作亲密地往狐九身上靠去,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