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啼花影里,人立粉墙头。春意两丝牵,秋水双波溜。
香焚金鸭鼎。闲傍小红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
门外来人轻哼一首小曲略带几声错音。随后便被风铃声叮当打断。
“小妖姑娘,一杯海水。”来人非常自然的轻靠在新换的檀木雕花大椅上,继续哼完不着调的曲子。
抬眸一笑:“我道是谁如此雅兴。原来是鲸爷。”称其为爷并未年龄或辈分,而是因为他与我同岁。并且在海中也算是一方霸王。没错。他是妖,能活万年的鲸根本不存在。它就是海域里少见的妖族,鲸妖。
鲸爷实属蓝鲸。不但是最大的鲸类,也是现存最大的动物,是迄今为止最大的哺乳动物。你仔细一看才会知道,他之所以只是轻靠在一旁没有坐下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体型根本坐不进去。
鲸爷声音也相当洪亮,化为人形的他声音还算有所控制。否则这世界上最大声的动物说起话来,简直是震耳欲聋:“听闻你开了家花店。我正愁没地方去,就来你儿坐坐!”
别看鲸爷已有万年。却同我一样拥有万年不衰的容颜,只是被海水滋养的俊美容颜被体型撑开。俊得不够明显。
“鲸爷来之前也不先知会一声,我连水都没来得及准备。”对于海洋生物来说,平常人喝的水可无法引起他们的兴趣。不仅如此,重者还会危害他们的性命。
“走了一路。快渴死了,没想到陆地也这么大!”他最初化为人形还兴奋了好久,但万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走出海洋,没想到没有海水的滋养,他非常口渴难受。
“你知道的,我身子弱,经不起海水的浸泡,我这店里的花花草草更是经不起海水的浇灌,要将海水引到店中来,着实有些为难。”
“唉,算了算了,我坐坐就走。”
“我这花店距海并没有多远,你怎会失水这么多?”
鲸爷苦笑一声:“我以为海中险恶,没想到你们的世界更险恶,多亏我的骨头还算硬朗!”
我缓缓走到他身边,呵呵笑道:“莫不是遇到什么趣事,说出来解闷也好。”
“哪有什么趣事,只是明显的看到了你曾经所说的人心险恶是什么样的,不对,这里的妖也很险恶,指不定就是人化成的!”
妖族是个繁华多变的种族,可以是纯正的妖,也可能是从仙贬作妖又或者人死化作妖。无论你是如何成为了妖族一员,都或多或少带着曾经的性子,海中妖族没有如此险恶复杂的心态,什么都摆在明面上。
不过海底的妖族并不喜欢人类,有的甚至痛恨人类,因为海底妖族也是海洋生物演变,数百年前或许还好,可随着时代的变迁,人类对海洋的侵占愈加狂妄,海底世界对他们来说蕴含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是巨大的藏宝库,就连死在那轮船的螺旋桨里庞然大物都数不胜数,人类让多少海族妻离子散。
所以,就算如今三界看似和平,明争暗斗也数不胜数。
“看来事情还不小,鲸爷若是说得精彩,小妖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弄来海水,让你在路面上多呆些阵子如何?”还不忘带着该有的诱惑,“鲸爷很久以前便想来看看人类世界的生活,或许你现在看到的只是翎毛一角,难道不好奇其他的事?人间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对人类世界的好奇胜过其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可要坐稳了……”
这个故事要从鲸爷初来大陆乍到说起。装了满壶的海水准备去人类世界找小妖叙旧。从海到陆,不是森林便是港口,为了掩人耳目,他自然选择了人流量少得可怜的森林,只是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连生存方法都一概不通的他,兜兜转转迷失了方向。直到次日天亮,他才在密林深处探出条小路,山路泥泞,一串深浅不一的人类脚印一直延伸到山的更深处。
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求助人类的帮助,想到自己已化成人形,编个借口骗骗就能跟着出去也是个好办法,便小心的沿着脚印跟去,为了以防跟错或人早已不在,他在路边的树干上聪明的做了记号,这还是他以前听小妖讲的故事中学到的招数。
谁知走到太阳下山都没见一个人影,反倒是看到一个用稻草和木杆搭建的山寨。一根根原木封围而成的木桩栅栏上蜿蜒着一根藤蔓,该是瓜果藤,远远望去,青绿一片,好不显眼。
“鹦鹉洲,洲上舟,水推舟流洲不流;洛阳桥,桥下荞,风吹荞动桥不动”近处,是三五成群的小孩在拍手吟唱。
鲸爷寻人尚久未见人烟,现在不但见到了人,还有坐落的寨子,自然欣喜若狂,欢喜上前询问出路,却惊讶的发现几个孩子容貌竟出奇的相似,原来这就是小妖所说的一胎同胞,果然神奇。
见有人走近,小孩子像是受了惊吓,本来环绕成群的孩子向四处散开,都跑回各自的屋里,偶尔开启一道门缝或一点小窗,躲得远远的偷看。这里的孩子没见过什么外人,贫穷得基本算是落后的自给自足生活,如今看到个新鲜模样各个都是目光灼灼,兴奋好奇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