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看看他是否还活着?”
微微低下头摇了摇:“我看到他被人救了。”
她担心溟焕会遇不测,一直紧跟其后,却未想到在进宫之前一团莫名地花香从四处漫来。士兵接二连三的倒下。若不是她避免被发现跟得远。估计也跟那些人一样不知是死是活。
从侧边的树后走出的人让她惊得捂住了嘴。
“你终是不愿留下。”梵姬衣着华丽,指尖上佩戴的繁重首饰让其显得更为高贵。
溟焕对她的到来并不惊讶,对身边倒下的士兵不以为然:“我本不该留下。你的命也不该在那深墙宫院中。”
“可我在红墙之中,你也不愿为我留下?”梵姬缓步走近溟焕。轻柔抚上溟焕的脸。“受伤了……”
溟焕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这些人本要带我进宫,如你所愿。你又为何阻拦?”
“你明知如今进宫的后果不过是死!”梵姬有些急切,眼眶为此红润许多。
溟焕淡漠地看着眼前人。五官在胭脂的妆饰下更加动人,宫廷酒宴把她的颜养得更好了:“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让皇上烧山强留于我,烧山,即使万千森林毁于你手。我也不过是少一片家园。”
抚在他脸上的手缓缓垂下,笑容凄凉:“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你又为何故作不知?”
“你是皇上的人,余等不敢肖想。”溟焕将目光与她错开。回得十分谦卑。
梵姬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你怕么?你溟焕怕过什么!”仰天叹了口气。直视溟焕,“最初入宫是我能掌控的么?我不过是皇上厌了便能弃掉的衣服而已!”
“那日我曾问过你是否同我一起离开,你的选择你我心知肚明。”
“你怨我?”
“怎会?那日的结果我早已知晓。”溟焕的脸上始终没有多余的表情。“就算我现在重新问你,你也会做同样的抉择。哪怕我的预言已经告诉你,今朝盛世过不了元月。”
“如果你当初答应我留在宫里,如今就不会是这番局面!”梵姬还在尽自己最后的希望。
“无论我在哪儿,月圆之时都会预测出第三个预言,这不就是你千方百计让皇上传我进宫的原因吗?”
“我只是想让你得到皇上的赏识入宫,你大可随意编造哄他开心!”只要她在枕边给皇上吹吹风,溟焕想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完全不成问题。
溟焕的瞳孔深不可测:“你让我撒谎。”他深邃地注视梵姬,“这是我的禁忌,捏造事实的预言师会被除去灵魂,永不为人。”
两人相视,良久无言,梵姬几度欲开口,却哑口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溟焕才轻叹了句:“宫廷果然是个毁人的地方。”巡视一眼,见倒下的人未有醒意,准备自行离去。
梵姬来不及深究他的话,赶紧拉住他:“你要去哪儿?”
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本该去哪儿就去哪儿。”
梵姬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要进宫?你这是自寻死路!”
“如你所说,这天下都是他的,我又有何处可去?”溟焕说得轻松,一身坦然。这样的溟焕与以往一样,只是身上的冷清味更重了。
“你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看出溟焕的意图。
“不,我只是预测到皇上接下来要做的事。”溟焕转眼看向梵姬,“你擅自离宫,再不回去,皇上又得发怒了。”
“你不是也要进宫,我跟你一起!”梵姬像是下定什么决定似的。
还未等溟焕回话,不远处的树上传来笑意。
“梵姑娘,你这次想跟他一同恐怕是不能如愿了。”一袭白衣风度翩翩,扇沉三指,隐现一弧轻扬。
见来人陌生,由内而外散发的高傲尽显:“你是谁?此等称呼岂是尔等可以随意唤之!”
折扇微开,拍手而道:“哦!忘了姑娘是皇上最宠之人,可惜我狐某不懂宫中礼数,对女子只有姑娘和妇人之分,梵姑娘想让我称其为梵妇人,我自然无异。”
“你是谁?”这次问话的溟焕,他淡然地打量来人。
“预言师知天下人,独不知己,看来确实如此。”
他并未对来人的身份做过多的询问:“寻我何事?”
“自然是有事相求。”
“将死之人,无能为力。”
折扇一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手掌:“那还真不好意思,我狐某想要的人,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拦不住。”
就在溟焕将被来人带走时,梵姬慌忙叫住,她再三思量知道被这个陌生人带走是溟焕最好的出路,只是还是忍不住将他叫住。
心中第一次有了即将遗失的感觉:“这是最后一面了吗?”
溟焕没回话也没转头,但也没有离意。
“能再为我算一次未来么?”
低微侧头,声音低沉:“你想算什么?”
梵姬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好似要将那抹身影牢牢地记在脑海:“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