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一脸笑意的看着我,随后示意我看向不远处蹲坐在破烂屋檐下的哺乳妇女,那位妇女的目光与我们相重。赶忙低下头故作专心致志给孩子喂奶的样子。
“就她吧。“
“你还真会挑软助。”就如狐九所说。抓住一个人的软骨就能掌控这个人。
“孩子还这么小。家境如此贫困,又是个女人,我想不到第二个比她更好询问的人。”
我巡视周围。各个对狐九惧而远之,让狐九出马确实不如自己上前询问更好。外加妇女堤防心弱。更好询问。只是……不禁看了眼狐九,带这家伙出了似乎不是个明智之举。
狐九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只身靠在墙上。刻意回避这头。妇女的衣着并不干净,缝缝补补勉强能遮住重要部位。与她这一身完全相反的是怀中的婴儿,身上裹着一床厚实的小棉被,婴儿脸色红润,吃得津津有味。
“夫人。"我礼貌地向她问好。
眼前的女人在见我走来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将怀中的孩子抱得紧了些,稍作防备地看向我。只是敷衍似的点点头,不自觉地转移了目光。
“您不用紧张。我只是想打听点事,打听完便走。”又看了眼她怀中的婴儿。”当然,也自然会有相应的报酬。"
女人犹豫地抬头。略带怀疑地与我相视,似乎在琢磨我所道之言的真实性:“你想问什么?”
“我想寻一位老者。”这一片不知为何没有老人小孩,全是中年男女和襁褓婴儿。
女人的眼神飘忽。底气不足:“这里没什么老人。”
我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自顾自说道:”我想寻的是一位生病或垂死的年迈之人。“
抱着孩子的手紧了又松:”我们这儿真没什么老人。你也看到了,我们都是行乞之人,本就吃不饱穿不暖,又怎会把老人带在身边。“”他有一个孙子,正值豆蔻年华。“
"这里的孩子要么出去闯荡要么继续行乞,这个时间都出去了。“她答非所问。
这里没有老人的理由太不可信,耳边响起狐九的话:“夫人,我只是很单纯的想找一位老人,您若能帮我,我也同样能帮你。”
她瞳孔闪烁,脸上依旧迟疑:“你能帮我什么?”
她的话明显告诉我另有隐情,我垂颜含笑:“至少我能保证您的孩子三年内衣食无忧。”
女人迟疑地抬头上下打量我的衣着,似乎在探测我所说的可信度,可无论我说得是真是假,这个条件都无疑诱惑着她,哪怕是赌她也想赌上一把。
“夫人,请问您知道这里的老人都去哪儿了吗?”我如来时般重新问道,只是不再问某一位老者。
“他们……”女人巡视四周,见周围有人看过来,胆怯地低下头,声若蚊蝇,”他们在山洞里。“
“山洞在哪儿?”
女人好似做贼心虚般不敢抬头:“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尽头的那座上有个山洞。”
“多谢夫人。”我蹲下身子,刻意挡在她身前,恍作抚摸婴儿一般将钱袋悄然放入婴儿的襁褓中,”这是谢礼。“
当我即将起身之时,女人眼疾手快地抓住我:“别去!”
我有些不明其意,侧头用眼神询问。
“他们是刻意被关在那儿的,他们有病,你们会死,会死的!”她尽可能的压低声音,但依旧能听出话里的紧张和害怕。
我凝视她的双眼,声音轻柔,好似害怕吵醒她怀里的孩子一样:“你大可以不必对我说。”
“你……”她看了我一眼又侧头看向远处只能看见半个身子的狐九,“你们还有很好的年华……”其实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两个外来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去那充满疾病的地方,太可怜了,这与贫穷和富贵无关。
“你心地不坏。”我安慰式地轻轻拍了拍她拉住我的手,顺势将手抽回,友好地摸了摸那个婴儿的头,“好人会受到大自然的眷顾。”
说罢,我含笑地向她点了点,转身朝狐九所站之处走去。
身后的女人看向怀中的婴儿,婴儿的颈子上多了条不知是什么做出的项链,项链的头端是一片金叶子,就如同平安福一般安静地同婴儿一起入睡。女人激动得眼眶红润,惊得叫不出声来,她赶紧看向我离去的方向,我和狐九几乎快消失在她的眼中,她没有上前追喊,没有惊呼,只是满含激动和谢意地追视我们最后的身影,嘴里低声呢喃:“仙人,仙人……”声音敬畏而虔诚,她不敢惊动他人,这是仙人的赏赐,她不会激怒仙人,仙人要去的地方,疾病也伤害不了。随后她慌忙地看向四周,趁别人不注意时,轻轻压了压裹住孩子的棉被,将那片金叶子不动声色地藏在下面,故作平静地如往日般在屋檐下小坐了一会儿后回了房,唯一不同的是,关上房门的她慌忙的用屋内的残桌烂凳抵在门处,深怕外人闯进。今日所发生的事她永远都忘不了,轻轻地将金叶子拿起,摩挲,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金叶,又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孩子,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