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每次来回奔波路过半生瘾都会自动上门喝口免费的茶水,那嘴巴也是闭不住的,倒是让我不用出门就了解了不少这镇上的大小事情。无论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稀奇古怪的大事儿。哪家少奶奶红杏出墙了还是哪家少爷又在外养了个美娇娘。张大娘一个不落,讲得津津有味、有条有理。
直到成亲那天,陆老爷闻声提前回来。陆夫人在陆老爷眼底虽有不愿却还是把陆家上上下下大点得喜气洋洋,花轿、奏乐队狐九倒是有心。打点得妥当也隆重。
半生瘾内。鸦泽的穿着打扮简单,没有新娘子的繁琐。我将他的玉佩别在他的腰际。
“这桩婚事一成,很多事我都无法再帮你。”
鸦泽点点头。没打算给我写任何话。
“这桩婚事你知道,我并不赞同。”
鸦泽依旧只是点点头。
“听说那陆二小姐在前几日病了,挺严重。”
一如既往地点头:我会照顾好她。
我无声叹了口气:“既然你喜欢,那就随你吧。”
陆甄儿病了,这几天内并没把身子调养好。陆家门外虽然热闹,可里面却冷清了许多。
“甄儿病了。这婚事不宜太过招摇。”陆夫人向我解释道。
“恩。”我并未多言,陆夫人对陆甄儿的态度我或多或少知道些。至于这生病的背后是身体不佳还是人为就不得而知。
长姐如母,我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高座上。新娘子陆甄儿由一个水灵的丫鬟扶着,见她虚弱的身子似乎连跪下再站起的力气都没有,我不免皱了皱眉。这可不像是单纯生病的身子。
婚礼的过程尤为简单,也没请什么高官显贵。新娘身子不好又是个瞎子,新郎又是个哑巴,喜酒什么的也没再多陪,两人直接进了洞房。
虽是上门女婿,这礼数依旧少不了,比新娘晚一步到洞房的鸦泽将人摒了下去,独自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那安静的坐在床上戴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他不能说话,只能轻敲几下房门让新娘知道他的到来。
陆甄儿有些紧张,**下的手紧紧地拽着喜服:“进来吧。”
鸦泽缓步上前,轻微的脚步声正告诉陆甄儿他在靠近。
他怕惊着了甄儿,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床铺的一侧陷下,让陆甄儿更是紧张,张了张嘴半天没吱声。
紧张的不只是陆甄儿,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鸦泽也紧张的不像话,深深呼吸几道才鼓起勇气轻握住甄儿的手,将她紧拽着衣服的手轻轻掰开握入自己手中。一个眼不能视一个嘴不能言,他们的交流方式只能陆甄儿说,鸦泽听,鸦泽在她手上写,陆甄儿体会,氛围极其静谧。
甄儿。
鸦泽一笔一划认真地在她掌心写着。
“鸦泽?”
我们在陆家门口有过一面之缘。
鸦泽试图让甄儿放轻松,他想让甄儿知道这场婚事并不是陆夫人刻意而为,他见过她。
“你是……那位护我的公子?”陆甄儿有些疑惑,但能听出来她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是我。
“你为何会……”后面的话陆甄儿不知该怎么说,她想问他为什么会娶她,是不是跟陆夫人有关。
陆家要嫁女儿,我想让甄儿少受些委屈。
“你……”
甄儿的名字很好听,人如其名,一样的漂亮,余生自然要活得快乐些。
鸦泽说的虽不是什么情话,在陆甄儿听来却是那般甜蜜,按耐住内心的汹涌,语气里竟多了几分小女生的羞涩:“若是喜欢,便掀了红盖头吧。”
空气安静了片刻,红盖头轻轻擦过脸颊,头顶的沉重被人揭了去。一张长得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映入鸦泽眼帘。
鸦泽久久没有说话,看不见他表情的陆甄儿心中有些忐忑:“是……不好看么?”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鸦泽尴尬地别过脸,却又想起甄儿看不见才回过头来,赶忙拉过她的手写到:很美,美若天仙。
这世上没有不喜欢被夸赞的女子,更何况是从未被夸赞过的陆甄儿,她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几丝红晕:“公子也定当英俊,只可惜……我可能……没办法看到了……咳咳!”说着说着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掩嘴轻咳。
见甄儿开始咳嗽,这才想起她前几日重病,不禁关切道:身体可还好?
“我从小身子就虚,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知道哪天就去了别的地方……公子甘愿娶甄儿,是甄儿毕生的福气。”
鸦泽有些诧异,盯着陆甄儿的眼睛里多了些许疼惜,原来不是生病卧床,而是常年如此。
试做安慰又避免让她想起不好的事,鸦泽在陆甄儿掌心上写道:你我已是夫妻,你该叫我相公。
相公二字让陆甄儿一愣,竟生出娇羞之意,鸦泽见此,将她的手握得跟紧了。
一切都好像没那么糟。
陆甄儿身子娇弱,一夜洞房花烛什么动静都没闹出,两人只是单纯的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