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的冬天依旧没什么客人,人们都把自己裹成团来去匆匆,深怕受到寒风的侵袭。
狐九把自己的无名花店转让出去。海棠也被他遣回了家乡。赖在半生瘾一下子就是两年。总是让人误以为他是老板而我是老板娘。
冬天待在花店总是闲得发慌又不想出去,屋内的暖意总是让人犯困和懒惰,张嘴准备唤谁的名字。突然意识到什么噤了声,最终还是自己从软绵的摇椅上撑起到后院舀了些水浇花。目光从墙角处的光土上滑过。两年了啊……
狐九熟稔的接过我手中的花洒,两人的默契度日渐上升。他看了眼墙角处默不作声。
“小妖,小妖!“小逆冲进院子。像是有什么大喜事儿似的,”有客人,有客人!“
我轻点下它的脑袋,笑道:“庄重。”
小逆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立马把步子放慢许多。走得那才叫一个端庄。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不是谁把它教育了一顿,而是近日不知附近哪个地方有考试。有位书生带了只猫一同前行,而那只猫在小镇上悠闲散步的时候被小逆给看中了。为了能将其一招拿下,小逆缠着狐九寻其经验。而狐九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逮到这么好的送上门的机会怎么会放过整它,自然是出了各种各样听着挺靠谱实际纸上谈兵的馊主意。
小逆这些举动总是让人忍俊不禁,我和狐九对视一眼。笑意渐浓。
除了狐九第一次上门的那天以外,还没见过哪位客人登门能让小逆如此激动。
“走吧。去看看。“狐九含笑将花洒放在一边替换为茶壶。
果不其然,小逆一到店里就非常紧张,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每一个步伐都像经过了深思熟虑才迈下去的一样,原因无他,在客人的身边有一只跟小逆同一品种正四处张望的猫,在看见小逆的那一刻亲切的喵了一声。
狐九像看笑话般看着小逆那喜剧的模样,倒是忘了第一时间去看到访的客人。
“小生初次到访,多有打扰。”这位客人非常有礼,一身穿着尽显书生风范,只是他身上总是透露出一种让人说不出的迷茫。
“公子说笑了,这本是商铺,又何言打扰。”见他时不时就会迷茫地皱一下眉,时不时看向自己手腕,不禁问道,“不知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书生迷茫地歪了歪头,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半生瘾,“听闻这家花店的奇特之处,想来看看。”
我了然笑道:“公子请便。”沏了杯茶递给他。
他下意识的伸手接过,手背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显露无疑,我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又看向他,眉宇间多了一丝深思:“公子是想买花?“
“嗯?哦,是。”突然又愣了愣,迷茫地看向我又摇了摇头,“不是。”
我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的笑容不减,只是瞟了眼在旁边一脸惬意的狐九,狐九不语,眼中含笑,意思不明而和。
我转头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我叫……”刚抚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瞳孔里除了迷茫还是迷茫,”疑……我叫什么呢?“
“公子的手腕处似乎写了什么东西。”我指了指他的手背。
书生一愣,下意识撩开衣袖,整个手臂被密密麻麻的文字布满,文字虽密却算工整,看清倒是容易,上面条理清楚的写道:我的名字叫乔生,我养了一只猫叫尾生,有一个很好的同窗叫夏凉,我要去拐角处的半生瘾找一个叫小妖的老板,询问她关于我记忆的事。为了能考取成功,我牢记各种学问,脑容量已达到极限,为了能够继续不断的记忆,我遇到了一个人,她告诉我想要继续记那些知识就要忘记一些不重要的事情,我接受了她的提议,现在的我想找回那些记忆,我有一个本子要给小妖看。
而在这些密密麻麻字的中间最醒目的地方写着几个大字:切记,记忆水每天只能喝一碗。
“我的名字叫乔生。”乔生抬头朝我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
“乔生……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
乔生摸了摸自己的衣兜,确实有一个小本子放在里面,他正襟危坐地将本子递给我:“这是给你的。”
我大致翻阅了下本子,几乎全部写满,这更像是一封很长的信——
正在看这些话的小妖,您好。我叫乔生,我是一名书生,正在这座镇子里参加几场考试,跟我一同到来的有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夏凉,现在也是我的同窗,我们来到这里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在遥远山村成绩拔尖的我在这里只是倒数的名次,这样的打击对我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我寄托着村里所有人的希望,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所以我开始更加的努力,无时无刻不记忆着那些知识。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排名在一点点靠前,这使我看到了希望,可是伴之而来的却是再也无法记进去的大脑,甚至有的时候忘得比记的更快,这使我恐慌。
都说算命是虚,我自知如此,却也终究抵不过内心对未知的向往,在这样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