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浅笑礼让三分:“黎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既然我对凤凰诱势在必得,自然有把握让我心爱的人穿上。”狐九笑得恳切。“与其让这么一件名品在黎老板手中消散。还不如卖我个人情让我发挥出它最耀眼的价值。”
“九爷的算盘打的果然周全。”也不知这话究竟出于好意还是贬义。
“如此算来。黎老板并不亏,不是吗?”狐九是打定主意要跟这位黎老板死磕到底。
其实黎老板心中也有几分动摇,她喜爱收藏。自然不愿收藏的东西最后毁在自己手里:“从未听说过九爷有心仪的姑娘,能被九爷如此宠爱。想必也绝非寻常女子。”
“黎老板抬举了。她只是个小小的花店老板而已。”狐九的目光一直追随在我这方,那句话更像是刻意在对我说似的。小小的花店老板……这可是我常挂在嘴边的话。
狐九口无遮拦的话不仅让黎老板的目光转向了我,就连贵宾席上的众多老熟人都不自觉地转头看向我。眼睛里充斥着八卦意味,还有几分向我求证的意思,只是大家都默契的选择作壁上观。
有什么办法,谁叫这么大的地方如今就我这一家花店。
“九爷说的可是半生瘾的小妖姑娘?”黎老板注视我的目光并未转移,像狐九进一步求证。
狐九笑得温柔。哪怕他的笑映在我眼里的是玩味和戏谑,可我竟然生不起一点气来。想说什么却失了声。
“没想到黎老板也跟平常女子一样八卦。”他没有正面回答,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的愉悦。
黎老板不免看我的眼神深邃了许多。她曾经也同往常女子一样,在得到凤凰诱的那一刻欣喜万分。第一时间便是想试试自己是否就是哪个得到凤凰诱认可的幸运女子,可当她触碰到凤凰诱后,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的母亲以泪洗面,见她醒来激动得又大哭了一场,后来她才知道,她从鬼门关走了一回,是母亲找了无数的大夫,才勉强将她拉出了鬼门关,而当时母亲得到的答复是,能不能醒来得看她的造化。
从那以后,她给凤凰诱身上添加了一层膜,这层膜防止了触碰它的人意外中毒身亡,而凤凰诱也被她格外的呵护,她一直在想,这件嫁衣是否真的会有人能够穿上,是那个人不惧毒素还是凤凰诱会在遇到那个人后自己散去剧毒,如果这世上真有那么个人,那她会是什么样子,她的婚礼又会是什么样子。在没遇到那么个人之前,她常常会幻想很多盛世画面,但无论是哪种形式的婚礼,都一定离不开一点:让所有女人由衷羡慕。
这件嫁衣在她看来就是大自然的恩赐,能穿上这件嫁衣的人一定是被大自然眷顾的人。
而现在,有个人告诉她,那个坐在贵宾席里的女人,能够穿上这件嫁衣,让她不知该用什么话形容自己此刻的内心世界,就好像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别人告诉你它的原主人回来了。
她很好奇,这个小妖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好奇之心人人有之,九爷想在我这里寻得凤凰诱赠与小妖姑娘,也要看人家小妖姑娘愿不愿接受不是?我殊不知她是否真的能穿上这件嫁衣,也不知你们是否真的是有情人,这种可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我不会这么轻易就同意,想必九爷也能明白。”
狐九脸上笑意更甚,似乎黎老板的话深得他意,目光触及到我这儿,活生生就是只老狐狸计谋得逞的奸诈样:“那就问问当事人是否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吧。”
求婚两个字就像陨石砸在擂台,震慑出的剧波以擂台为中心覆及方圆几里,全场顿时炸开了锅。从最初的以为只是八卦到穆九有了心仪的对象到怀疑他和半生瘾老板有染,再到他公众求婚,一切都驶如疾风来得防不胜防,看戏群众交头接耳、津津乐道,无不在感慨这么个祸害终于被人收了,又无不感慨小妖姑娘的大好前程就这么葬送在穆九的手中。
对于狐九突然扔出的重弹,作为当事人的我更是始料未及,这算不算是我今天好死不死来到这里的一个惨痛的代价?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现在我能不能临阵脱逃……而那条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的拥挤场面让我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目光与狐九对上,原来他铺垫半天就为了这出。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种莫名的心慌。虽然偶尔找回的记忆碎片以及狐九的所作所为都在告诉我,我们在万年以前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情侣,由于天灾人祸才不得已分开,他寻了我万年,而我忘记了他万年。即使我不得不承认,即便我尚未恢复记忆,但跟狐九这么久的相处后我发现,那抹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熟悉感和不自觉的亲昵在我看来都那么自然,我从不排斥他介入我的生活,甚至有过动心。可这毫无防备的求婚似作戏谑又似作真诚,让我身子不禁僵硬。我知道狐九这么突然的做法只是想看到我一个态度,如果我应了,今后他定会有把握的更加肆无忌惮,若是我回绝了,凤凰诱得不到,他也会顺势找台阶下,不会让我有任何负担。
重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