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喜出望外,跳下车小跑去为宜王拿衣:“主子,你可回来了!”
“以前不见你这么急切。”
“嘿嘿。急切的哪是我啊。是那位姑娘!”车夫二话不说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如筠身上。
“哦?”尾音上扬。听得出他现在心情愉悦,“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
如筠错愕,抬眸看他很是惊讶。
他上车坐卧在靠窗的位置。单手倚头,挑眉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好心救你的吧?”忽然两眉微蹙。“怎么。准备脱了干系一走了之吗?”
如筠晃过神来,一愣一愣地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低首想了想。抬眸问道,“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愿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他突然俯身过来,“这么轻松就把自己卖了,你让我很难相信啊……”
如筠坦诚的与他对视:“小女无父无母,无才无德,这是小女唯一能想到的报答方法。小女的命是公子救的,也不知道离开公子后会不会还有人继续追杀小女。若是公子不满意,公子可提任何要求。上刀山下火海,小女在所不惜。”
宜王捏了捏她的脸:“别说的这么残忍。这么稚嫩的脸,怎忍心你上刀山下火海呢。”
他的话隐晦得总是要如筠翻来覆去理解好几遍:“那公子的意思是……”
“不是要报答么,说说看你会什么。一个毫无用处的人,我没有免费供食的兴趣。”
“小女读过几年诗书。还会几道拿手的小菜。”
宜王对她后面的话提了点兴趣:“还会做菜?回去试试,好吃我就把你留下。”
小憩前搁下一句话:“若是不好吃,我就把你送回给闲王。”
“公子怎知追杀我的是闲王?”
宜王闭眼含笑:“你还挺聪明,知道套我的身份。”他微微开眼,“既然这么聪明,你会不知道我的身份?”
如筠默然,宜王比她想象的还难缠。
他笑起来很美:“能被闲王追杀的人,会是单纯无害的小姑娘么?”
如筠默了默,收起那般无害的表情,凝视着宜王,一反常态:“公子想问什么?”
“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宜王。”他笑得无害。
“你是王爷?”如筠眼里闪过一丝微惊。
“怎么,还不知道救你的是谁吗?”笑里藏刀,“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如筠被他的话挡得无话可接,沉默半晌才低声问:“既然如此,宜王为何要救我?”
路途不平,马车颠簸,他却静如处子:“闲王要杀的人,我为何不救?”
如筠哑言,选择安静的坐在原处,说多错多。
月明星稀,四面山色,匆匆行驶,从她的角度能越过宜王看到外面的景色,往昔暮暮回顾,她不禁有些留恋。残花掉落,为此做客,偶尔有几句牧笛声伴,偶尔会路过酒旗飘飘。
晃晃悠悠,又是一夜的旅途。马车停在宜王府,如筠跟着丫鬟去了自己住处,她所住的院子很偏,与宜王的住处隔着十万八千里,隔这么远,想找理由靠近宜王都难,这不是她想要的。
“王爷,那女子……”
“查。”
“是!”
如筠没想到,她刚把这个偏院熟悉完,宜王便自己送上门来。
“宜王。”她卑微行礼。
“不是要跟着我么,到饭点了。”
他身边跟着个老妇人,此刻颇为恭敬地对她鞠了鞠躬:“姑娘,这边请。”
她以为这是要去吃饭,没想到老妇人带她来的地方是伙房。
待她打量得差不多后,老妇人将所需的材料都摆放在较为明显的位置,退居于后:“王爷说这顿饭得有姑娘做,如有需要,姑娘可随时唤我。”
而在如筠做饭的过程中,偏院又是另一番景象。
在闲王府的时候,闲王也会时不时兴致大发要吃她做的东西,她也借此学了几道菜,也仅是几道而已,她虽不会真功夫,可切菜却干脆利落,刀起刀落,娴熟的动作让在后方的老妇人有几分刮目相看。
几道小菜要不到多少工夫,摆盘的事情全权交给了老妇人,而饭菜则是送往的偏院,而宜王已经坐在了她的房里。
香气扑鼻的美色佳肴让宜王的脸上多了几分悦色。不过哪怕弄得再好,如筠也是试吃的第一人。这已是达官显贵不成文的规矩,越有钱有权的人越是怕死。
如筠放下快:“宜王请用。”
“这顿饭我倒是享了闲王的福。”他吃了两口便停了筷,酌一口酒,“闲王为何追杀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能救你,我也能杀你,你居在我的屋檐下,别人想碰你一根汗毛也是难如登天,而我若要杀你,易如反掌。”
如筠不着痕迹的扫过他的酒杯:“杀人灭口往往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哦?”他微微抬眸,眼中含笑,“那你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