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气势如虹,声浪排山倒海一般,让这颐指气使惯了的世家家主双腿一软,当即跪伏在地,而这纸老虎也终于不敢再凶了,龟伏在地上,抖如筛糠。
敖丙也不再逗弄他,换上了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君子姿态:“老人家倒也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敖丙此次前来,乃是我与老人家有缘,想要送一份机缘给你。此物名唤水月镜花,乃是一件神兵利器,即便你身在千里之外的殷都,也可以和陈塘关实现实时通讯,便如同神识传音一般玄妙非常,而这宝物比神识传音更为厉害,还能将画面也实时传送,如此这般,即便你身在千里之外的殷都,也可以在家足不出户便参与陈塘关的拍卖盛会了。”
那世家家主原先便抖得不行,听了敖丙的这番话,抖得却更厉害了,只是这一次,却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太激动了。
他竟然与东海龙王有缘?!!
而这神器,若是真如敖丙说的那样神奇,他便真的能够足不出户参与陈塘关的拍卖了,更重要的是,如果将此物用在暗线,那岂不是……
当即,他感到心头一阵火热,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美妙畅享,对着水镜之中呈现的清晰的敖丙的身影,拜了一拜:“多写三太子赠此宝物!”
而敖丙,却是当即像被触了逆鳞一般,炸了起来:“好大的脸啊!居然有脸让我将此等宝物相赠于你?人间的富户,难不成都如此的不要脸吗?”
那世家家主愣了一下,抓住了敖丙话中的言外之意“都…?”难不成,这宝物,不光光是我一个人有的?是兄弟们都有的?
可看到暴怒之中的敖丙,这世家家主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当即又是一阵跪拜:“是小老儿唐突了,怎敢白拿三太子的东西,只是不知……”
敖丙最烦这些糟老头子说话留三分的拖泥带水,弯来绕去的,就是不肯打直球,他也不想多费口舌,直截了当道:“一万两黄金,钱货两清,概不赊欠。”
“什么?!!一万两?”那世家家主当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一万两,还是黄金!买一面水做的镜子,倒是真敢狮子大开口!
可这心中的腹诽,这世家家主却并不敢当着敖丙的面说出来,只能满脸堆笑,而还没等他说出废话,敖丙已然不耐烦了:“买不起便直说,白费口舌,早知便把这水镜卖给赵家了!”
那世家家主听了,心中警铃大作,赵家,那可是他们家死对头,若是赵家得了这水镜,参与拍卖会拿下提炼雪花盐的法子,再将这水镜用在暗线,那他们家岂不是完了?
当即,这世家家主也顾不上肉痛,当即拍板:“一万两黄金便一万两黄金,成交,三太子随我前去库房拿取——”
还没等这世家家主说完,敖丙已然风风火火地离去,水镜之中,早没了敖丙的身影,只留下一句话飘散在风中:“不必费心,我自己去取便行!”
而那世家家主,便只能在风中凌乱:这……这是何意?
那世家家主还在发懵呢,旁边,管家连滚带爬、哭天喊地地跌了进来,浑身瘫软,就说不清楚话了:“家——家主——!家主,不好啦,库房失窃了,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平白无故少了整整一万两黄金!”
刚用一万两黄金买了面水镜的世家家主:……呵呵,没失窃,我花了。刚买了面水做的镜子……等等,这水哪儿来的?
世家家主机械地转过身去,果然,鱼缸之中,一滴水都不剩,他花了数千两银子买来的名贵难得的金龙鱼,已然翻了肚皮,白了眼睛,无力地挣扎着,奄奄一息。
那家主哭天喊地地冲过去:“我的金金唉!我的小龙鱼唉——”
还没等这家主冲过去呢,那金龙鱼已经嗝屁了。
听到那声“龙鱼”,直接被吓得领盒饭的金龙鱼:敖丙还没走远呢,当着真龙的面叫我龙鱼,真嫌我死得不够快啊!
敖丙又成功从一个冤大头那里得到了整整一万两的黄金,还在高兴着呢,突然又察觉到,自己的身上,似乎背了一丝小小的业障,掐指一算,发现竟然是刚刚那个大冤种家的金龙鱼,直接被他主人的一句“龙鱼”给吓死了。
敖丙:……我的母语是无语,明明掐好了时间,短暂失水并不会让那条龙鱼死亡,还能祝他活得更久些,这鱼怎么胆子这么小?!!我又没干什么,他竟然自己给自己吓死了?
可不管如何,敖丙终究是间接地导致了这条龙鱼的死亡,虽说对于他而言,这一点点小小的业障并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但敖丙仍旧是给这龙鱼念了几句往生咒,念完之后,还更贴心地给他送上了祝福,下辈子,做个胆大些的家伙吧。
可敖丙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句话,却让这条胆小到听到个“龙”字便直接被吓死的龙鱼,转世成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