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清盛杀父夺母之仇,我片刻都没有忘记,我愿与兄长大人一道,势必要消灭父亲大人的仇敌!”宇治川之战。
“为了兄长大人,我愿奉上这条性命!九郎义经,现在就去砍下源义仲的首级,进而向西进军,剿灭平家!”屋岛之战。
“在下九郎义经,一旦出战,便战无不胜!”源义经就是天生的将种,又身具鬼神技艺,无论是讨伐平家,还是为兄长扫清其他争夺天下的反平势力,几乎战无不克。
他手下兼具斩鬼能力的武藏坊弁庆等家臣,战场实力也是不容小觑。有了源义经的活跃,天下讨平实力中之中,源赖朝一家独大。
又经过了屋岛之战,原本由平家控制的整个濑户内海都拱手让与源氏,四国等地的武士集团也一一向源氏俯首称臣。
源家兄弟起兵后仅仅五年,原本权势滔天的平家已经面临山穷水尽的局面。
很快,战役推进到了源平决战。决战之前,源家兄弟分别之际。源义经跪倒在兄长身边,语气难掩兴奋和热忱:“我就要率兵出征去同平家决战了。”源赖朝看着昔日流亡之时还只会哭哭啼啼的弟弟,已由无知孩童蜕变成威风凛凛的大将,心里自然欣慰感动。
不过,现在的源赖朝是乱世里的枭雄,是一方势力首领,天下于他而言已经唾手可得。
只要他想要,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他已经不是那个一串糯米丸子都要靠偷挨打的落魄少年了。
源赖朝望向的弟弟,眼神里又闪烁起其他一些不够分明的情绪来。迄今为止,弟弟的军功实在是太过耀眼了。
短暂沉吟,源赖朝从腰间取下一块紫铜材质,沉甸甸的小小令牌:“好好表现一番吧。你是源家最引以为傲的子孙,父亲在天之灵会保佑你的。”源义经将那块令牌接下,欣喜地别到了自己的腰间去:“为了兄长大人,为了父亲大人,我一定全身心投入此战!”源赖朝不再看弟弟,而是看向远处出征的甲士队伍。
“九郎啊。等你打仗归来,等平定了天下,我们两个就彻夜畅谈吧。”
“我会先梦想着和兄长大人彻夜畅谈的那一天的!”马上的源义经意气风发,笑得张扬肆意,扬鞭子远去。
……屋岛之战仅过去一个月。这次战败对于平家而言失去的不仅仅是地盘,树倒猢狲散,原本依附于他们、给他们提供资金、兵源的家族纷纷脱离了平家,独木难支的平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到了长门的彦岛。
源义经步步紧逼,率领熊野、播磨、尹予的水军,组织起各地投诚武士集团的水军人手,一路西下,逼向平家的最后根据地彦岛,率船八百艘。
而平家此时的家主平宗盛心知,这一场战斗除了胜利没有第二条生路。
只有这场仗赢了,才能为平家赢得喘息之机,才能让那些叛逃的武士集团再次畏惧平家的威势,战战兢兢地跪在他的脚下,颤抖着手献出自家的财富。
平宗盛挖空老底,派出战船五百艘应战。双方在坛之浦对垒。早春的清晨,海面上寒气深重。
肃杀充斥在空气中,刀兵气息将沿岸的水鸟都吓得远远飞走。平家的船队在西面拉开,黑蒙蒙一片,船舰赤旗上的
“平”字尚依稀可见。血红的朝霞在渐渐消退,平家以擅长海战为倚仗,率先发起进攻。
“杀!”顿时,杀声震天,平家海军顺着潮流向源氏的船阵中冲来。而源氏的海军本就逆流而上,行动迟缓,简直就成了平氏海军的活靶子。
船身冲撞,箭失飞射,鲜血随着一个个从船上坠落的士兵在船身和水面上飘散开来。
血光将黎明的坛之浦映照的嫣红一片,浓烈的血腥味于海面上弥漫。身为源家总将的源义经,身穿赤红的大凯立在船头,他抬头去照耀着红色海面的新升太阳,只觉得连带将远处水天交际处上那道黎明的青白曙色也映得凄惨苍凉。
己方势颓,身为大将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源义经将自己的长弓取来,搭弓瞄准,箭失飞射而出,直射在平家舰船上不披甲的浆手身上。
他高呼道:“敌人已经上钩,不要犹豫,先行射杀对方浆手!”
“不能杀浆手,浆手不是士兵啊!”一旁的副将立马阻拦。
“无所谓!”
“义经大人,我们会被后世耻笑的啊!”
“哈!让他们笑好了!”源义经将佩刀一挥,
“放箭!放箭!”平安时期的日本,海战有规矩,不得杀害身为平民参加战斗的浆手和舵手。
如果这么做的话,即使赢了也会被人辱骂和耻笑。但是源义经完全没将副将的劝阻当回事,世人和后人要笑就笑吧,为了兄长和源家,这场战斗他必须要赢下来。
哪怕赢得卑鄙也好,什么规矩,在战争面前,胜利就是规矩。在源氏军队激烈的攻击之下,平氏部队的机动性开始降低,士兵也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