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岩抓住了她的肩头:“那两年你到底去哪儿了?!”
真是够了!南风拂开他的手,可他抓得很紧,她凝眸怒视:“我说了,我没义务向你解释!江岩,我忍你很久了,你马上给我出去!我不想再跟你说一句话!”
他置若罔闻,他在脑子里自顾自将所有事情重组又联想,并且独断独行地肯定自己找出来的答案就是真相!
“你跟盛于琛在一起对不对?他当时就在美国的子公司任职,你就跟他一起生活对不对!笙笙,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说你只把他当成哥哥吗?你怎么能和哥哥做出那种事!”
南风就像被十万伏特的高压电击中一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是谴责的,是不齿的,是愤怒的,是憎恶的,甚至还有失望,仿佛她真的做出了什么乱了纲常的事情!
可是他凭什么这样认为?凭什么把她看得那么难堪?
南风喉咙间有些腥甜,四肢百骸隐隐传出痛楚,可是最终她却笑了。
“江岩,你心里是不是还认定,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跟盛于琛不清不楚?就像大学里的那些传闻一样,也认为我是个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南风直视着他,胸腔里的愤怒涌到唇边变成冷嘲,“你相信了?当初你说不相信的东西,现在都相信了?”
江岩在她的反问里,目光不躲不闪,这已经足够证明他内心的想法——他的确这样认定了!
南风顿时一声笑:“哈!”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心里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当初说什么相信她的为人,相信她的解释,实际上都是嘴上说说而已,他没有相信过她,而且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才会在今天一起翻出旧账,这样肆意地羞辱她!
南风用力拿开他的手,她厌恶他的任何碰触,只对着他笑:“你刚才不是问我,是不是有人能帮我出那笔钱我嫁给谁?现在我回答你——是!”
“陆城遇也好盛于琛也好,齐冯虚也没关系,谁都好谁都可以,只要能帮我出这笔钱,我嫁给他又怎么了?我这样的女人都能值这么多钱,我还有什么不满意?”
“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现在,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她笔直地指着大门,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冷的。
江岩也被她的寒气灼伤,他赤红着眼睛,切齿至极:“这是你说的!”
没有给她任何反应时间,他倏然扑向她,直接把她压在地毯上!
南风凛厉:“你干什么!”
江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声音梗着:“这是三个亿,足够你拿去填补俞氏的漏洞!现在该轮到你兑现承诺了!”
话音刚落,他就猛的一把撕开南风的衬衫!
南风一阵愕然,紧跟着他又想去撕她的裙子,平时那么温吞的男人,现在也刚如同野兽一般,不断在她身上施加报复!
“江岩!你疯了吗!”
震惊和慌乱的呼喊中,南风竭力躲避他落下的唇,手脚并用地推开他,竭尽全力挡住他的侵犯,然而她本来就处于劣势,更不要说现在的江岩根本没有理智,任由她怎么挣扎怎么呵斥,他完全没有理会!
混乱中她摸索到茶几下的医药箱,一把抓紧,往他身上砸去!
“你给我清醒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江岩的额角被她砸出了血,可是他不怕疼,他什么都不顾,凶猛地低头压向她,她躲到哪里他就追到哪里,已经是疯魔的状态!
他疯狂地质问:“俞笙,你怎么能违背承诺?是你说你喜欢我!是你说的!是你说的!”
南风顿时一滞,那是情窦初开时的她对他的告白,她甚至还记得自己当时虔诚的模样。
然后一下子,她恢复了冷静,没有再挣扎。
“是我说的,我承认。”她缓慢地开口。
江岩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来,就像是听到了解除魔咒的咒语,他的戾气悄无声息地散去,定格的画面中,他看到南风的眼神,那么冰冷,那么恨恶,像是在看一个无法饶恕的罪犯一样。
他被这个目光刺得周身一疼,那些疯狂的想法渐渐从他身上抽离,眼神也没有刚才那么阴鸷。
南风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但是谁先违背承诺?”
“是谁说我们不要在一起?”
“是谁把我从江家赶出来?”
她三个质问,纷纷朝他砸过去,江岩竟觉得不堪重负,清明过来的心神让他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慌乱地躲避着,南风没有饶恕他,她像判决似的丢出最终答案:“是你!”
“江岩,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质问我和谁在一起,要嫁给谁的人,就是你!”
……
过了一阵,江岩低着头起身走了。
他的背脊佝偻着,失去了平时所有意气风发,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