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拼命找着办法:“他们不就是要账本吗?哥,我们和他们商量,账本给他们,让他们放了我们……”
俞温知道她是急傻了,如果真的能那么容易解决,他又何必躲他们六年呢?
南风也很快想明白了这一点,她再次意识到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回转余地。
‘账本必须要,俞温必须死’。
这是他们的态度。
南风恨得切齿咬牙,眼泪随之一串串地掉:“我一定会给你报仇!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俞温神色一紧:“如果你能离开这里,就永远不要再回来,哥只要你好好的,听到了没有?别再回来!别做傻事!”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人的凶残程度,她一个女人能报什么仇?他反复叮咛,直到看到南风点头他才放心,嘴角又提起笑。
别的伤不说,他脸上那道血痕会随着他的表情变化而扯动,他其实很疼,只是他在她面前习惯是笑着的。
笑着她才不会担心。
笑着她才不会难过。
以前不管在外面遇到什么烦心事,回到家一看到她,他都会把负面情绪都隐藏在笑容之下,他一直以为他能让她一直开心,可他还是让她哭成这样。
他轻声说:“好了,别哭了,哥现在又没办法帮你擦眼泪……爸妈去世的时候你都没哭成这样,我现在都还活着呢。”
南风一咬唇:“有你这么比喻的吗?”
俞温撑着脑袋不垂下去,目光深深地望着她:“爸妈去世的时候你才五岁,那个时候你也还不懂什么是伤心难过……说起来,都快过去二十年了,你把他们的样子都给忘记了吧?以后要是有机会,你回俞家庄一趟,爸妈以前的房间你还记得吗?二楼,转角第一间,里面有一本相册,有我们一家人的合影。”
南风抹掉眼泪,捡起钳子继续撬铁链:“就算之前有,俞家庄被大伯他们住进去后,也肯定已经被丢掉了。”
“不会的,一定还在的,你好好找找……以后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要是想我们了就看看照片,但是不许哭鼻子,不然爸妈在天有灵,还以为我是故意要弄哭你……”俞温的声音越来越低,开始体力不支了。
他话里有要和她诀别的意思,南风啜泣着:“你一定要在我身边,哥,哥,你答应不再丢下我的,你不能骗我啊。”
俞温阖上眼:“哥真的很想一直在你身边,如果没有出这么多事情就好了……”
如果没有那么多事,他一定要看着她成长,看着她结婚,还要亲自挽着她的手走教堂的红地毯,将她交到会和他一样一辈子对她好的另一个男人手里……
可是,那些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忽然,俞温一下抬起头睁开眼,神情变得紧张:“笙,有人来了!”
南风也听到了,有脚步声!
“快躲起来!快点!”俞温慌张地四下张望,这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没有隔间,他看中一个柜子,“躲到里面去!不要出声!”
南风打开柜子,幸好里面是空的,她蜷着身体躲起来,连忙把柜子门关上。
几乎同一时间,门外就走进来一个人。
……
与此同时,榕城机场。
陆城遇携宋琦走出机场。
他们这几天去了澳洲,因为明天南风做产检,他们完成工作后,片刻没有停歇就直接回国。
陆城遇拿出手机开机,屏幕上的LOGO闪过后,当即就进来一通电话。
是徐飒。
离开榕城前,他让徐飒留在陆公馆,这个时候来电必然是出事了。
陆城遇蹙起眉头,接起。
“少爷,不知道谁打开笼子把少夫人放走了!”
脚步倏然停顿,陆城遇眸底瞬间暗涌。
徐飒又说:“但是看守公馆的守卫都很肯定少夫人没有离开过,我调取了公馆外面的监控录像也的确没看见少夫人,可是公馆里外就是找不到人。”
陆城遇目光一凝:“去地下室看看。”
……
那人脚步踉踉跄跄,一路晃到俞温面前,借着昏暗的灯光,南风认出这个人——宋!
他竟然也在陆公馆!
宋喝多了,完全没有怀疑门为什么是开着的,一脸醉态地说:“小耗子,我又来看你了……怎、怎么样?今天想通了吗?到底说不说?”
俞温淡淡的:“每天都来问一次,你不腻我都烦了。”
南风眉心隐忍地皱起来,柜子太小了,还有什么硌着她的后背,她很不舒服。
宋哧哧地喘气,随手拿了根牛皮鞭,往后退两步,不由分说就开始发狠地朝俞温身体上抽:“给脸不要脸!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宽旷的房间里即刻回荡起的鞭子声,清晰而狠脆,不用看已经能想象得出那又是怎样的皮开肉绽。
南风一下闭上眼睛!
宋明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