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推开他。
但陆城遇又把她重新抱住。
这次她没有再抗拒,头抵着他的胸膛,额前细密的神经脉络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结实、韧性和滚烫,这就是他的血肉之躯。
七年前的洛杉矶小破屋,她在每一个夜晚枕在他的臂弯听着他的心跳入睡;四年前的陆公馆,她在每一个清晨从他的怀里醒来,仰起头就能亲到他的下巴。
他曾给过她那么多温暖,她也曾爱他刻骨铭心。
他问,这辈子忘得掉他吗?
……怎么可能忘得掉?恨也好,爱也好,都是忘不掉……
陆城遇低头吻去她的眼泪,将她每一颗泪珠含.住,尝到了苦涩。
南风闭上眼睛:“我讨厌这样不理智的自己……”
陆城遇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他的视线让她避无可避,乌黑的眸子清明剔透,直接看进她的心里:“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南风,感情本来就不是能用分析利弊对错的方式来分析的东西,人都是感性动物,如果连随性都做不到,活着难道不是一种痛苦?”
安静了两秒,南风睁开眼睛,声音沙哑中带着清冽:“生而为人,就不可能真的随心所欲。”
陆城遇摇头,折起的眉心泛出凝重:“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什么都随心所欲,我指的只是感情,只是爱情。”
“爱情不是一二三四加减乘除,爱了就是爱了,不需要斤斤计较到底对不对,好不好,可不可以,更不需要瞻前顾后考虑旁人的看法,想着她会怎么看、他又会怎么看、他们都会怎么看,又不是制定宪法,谈一场恋爱难道还要让全世界认可?”
“不需要,你爱我,我爱你,就够了。”
南风进一步回神,摇摇头:“是,爱情只需要我爱你你爱我就够了,但是人生不止爱情。你觉得我们可以复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答应你,我又该怎么和我哥,和兰姐交代?”
她对得起他们吗?
她可以还爱着他,可以一直忘不了他,但是她不能真的放弃一切和他在一起。
今天从订婚礼上逃走,她已经对不起厉南衍,她不能对不起更多人,尤其是那两个已经不在世上的至亲。
南风深感无力,撇开脸,推开他。他们之间到底是无解。
陆城遇掰回她的脸,眉心压得很紧:“他们不是问题。”
南风无法苟同:“怎么不是问题?他们是我的至亲,他们的死你都脱不了干系。”
陆城遇嘴唇紧抿,神情好像是藏着一个什么秘密,想要说出来,可到最后,他还是一句:“他们不是问题。”
是不是问题,不是他说了算。南风避开他,垂眸,用眼睫遮住眼睛里各种色彩:“算了……”他们不合适……
“什么算了?”陆城遇抓着她的手不肯放,一语道破她的心思,“南风,你又想逃?”
南风避开他:“让我冷静一下,我自己想想。”
什么冷静一下,什么自己想想,她今天出了这扇门,一定又会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藏起来!她总是这样!
说了这么多,她还是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陆城遇恼她这种鸵鸟特性,看她已经想走了,倏然出手将她抓住:“那我帮你想!”
“……”
南风只觉得有一股拉力将她往后拽,她因此惯性地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腰肢也被人揽住。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揽着她的腰的那只手就变换位置,将她横抱起来。
天旋地转间,后背贴上了木板床。
这间牢房虽然很干净,但是设施还是标配设施,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只铺着一层薄薄的被褥,南风的背脊帖在上面还能感觉到木板的冰凉。
她才为这陌生触觉走了会儿神,转头男人的身影就覆盖下来,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他一只手就抓住她两只手腕按在头顶,同时低头攫住她的唇舌,狠狠地吻。
南风尝到了他的强硬和掠夺,口腔中慢慢弥漫开血腥味,再加上双手被抓住,身体被禁锢住,被强迫的感觉一下子就被放到最大。
谁能想到他说的‘帮她’,竟然是这样帮……根本就是占便宜!
南风气恼地提起膝盖撞向他!
“……”陆城遇很轻松地躲开她的袭击,同时睁开眼看了她一下,仿佛就是为了惩罚她的袭击,他咬住她的舌.头不放,重重吸允。
“唔……”疼!
疼痛加剧排斥,南风一击不中,再接再厉,然而每次都被他轻巧地避开。
一个进攻一个躲避间,挣扎交缠间两人一起滚到地上,彼此身上衣衫摩.擦,没一会儿就凌乱不堪。
牢房里气温闷热,不一会儿就泌出汗水,晶莹的汗珠在燥热的空气里慢慢蒸发。
一来一往间,南风好不容易挣出双手,立即去推他的胸膛,脸也往一边偏躲开他的唇:“陆城遇!”这个混蛋想干什么!“起开!”
陆城遇只当成没听见,乌黑的眼眸染上水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