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行为,她的性格也像蓝兰,骄矜又傲气,像热烈盛开的红玫瑰。
但她比蓝兰会撒娇,比蓝兰懂服软,总之比蓝兰会的她都会,蓝兰学了六年都学不会的低头她却会,所以理所当然的,就受到傅逸生的另眼相待。
也有人说,傅逸生特殊对待的不是蓝兰这个女人,而是像蓝兰那种性格的女人——因为他的初恋就是这种性格,男人嘛,对自己第一个女人都会比较印象深刻。
换句话说,包括蓝兰在内,什么方水袖李水袖,都是傅逸生那个所谓初恋的影子而已。
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蓝兰并没有多去想,但事实确实是,自从有了方水袖,傅逸生将近两个月没有碰过她,甚至没怎么找过她——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蓝兰表现得很不在意,像对待他其他女人一样,都是爱怎么样怎么样。
再往后,就出了蓝兰帮南风逃出陆公馆的事。
那件事彻底把两人之间仅存的一点点的情分完全撕成碎片。
蓝兰被陆城遇驱逐出黄金台,傅逸生没有帮她说一句话。
她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女人,但丢弃时,他同样没有一点于心不忍。
蓝兰什么都没说,把自己手上的工作一一交接出去。
某一天,她去顶层的房间找傅逸生说事,那扇门没关紧,她敲了两下就推门进去。
不曾想看到傅逸生和方水袖在床上接吻,那架势,随时可能进行下一步。
她愣了一秒,随即恢复淡定,转身背对着他们:“抱歉,打扰你们了。”
傅逸生脸上已然露出不悦。
那不耐烦的眼神,以前从不会落在蓝兰身上。
蓝兰只当做没看见,语气寻常:“我这有三件事挺重要的事,必须现在告诉小爷你,所以只能打扰你们一下。不过说完了我马上就走,绝对多耽误你们的时间。”
她转过身,看着床上互相依偎的男女,心里某个角落还是有丝丝的扯疼。
“第一件事,东南亚的客人已经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约好了明天下午三点到黄金台签约,他们来的是帮主,以我的身份大概不够,所以到时候要麻烦小爷抽出一点时间应付一下。”
“第二件事,到这个月的十号为止,我跟你的约定就到期了,我可以离开你了。”
听到这里,傅逸生脸上的不悦才转为讶然。
约定到期……
对,六年前的四月十号,她答应跟留在他身边六年,今天已经是八号……
蓝兰继续说下去:“所以为了不耽误黄金台的工作,小爷你这几天最好安排人来跟我交接。”
顿了顿,她再道:“第三件事,”
“我怀孕了。”
傅逸生蓦地一下站起来:“你怀孕了??”
方水袖脱口而出:“谁的孩子啊?总不可能是小爷的吧?你那么多男人。”
蓝兰懒得跟她浪费口舌,她怀的是谁的孩子,谁能比傅逸生清楚?她只看傅逸生一个人:“对,我怀孕了,所以我想来问问你,你想要怎么处置?”
傅逸生看着她陷入了沉默。
蓝兰也没再开口。
其实,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怀孕。
大概是两年前,她也因为意外怀上过。
那次她把怀孕的事情告诉傅逸生,傅逸生听完没有怎么犹豫,就说出了两句话——
“蓝兰,你知道我的规矩。”
“自己去把孩子拿掉,然后把手术单给我。”
……
她当然知道他的规矩,更明白他的意思。
后来她就一个人去了医院,做了人流手术。
那种机器钻入身体里,硬生生挖走一块肉的感觉,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晃神间,蓝兰又记起那种痛感,背脊像爬上一层寒气,冷得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战栗。
定了定心神,她抬起头,冷不防发现傅逸生站在了她面前。
方水袖已经不在房间里,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傅逸生的神色有些复杂,低头看了她半天,开口却是问:“后天你就要离开黄金台?”
蓝兰耸耸肩:“对啊,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我留在你身边六年,六年后无论我要去哪里你都不会干涉。怎么?傅小爷,你该不会又要反悔吧?”
傅逸生一嗤笑:“你想走就走,我才不会留你。”
“所以啊,这个孩子的去留我现在就得问你——要做手术都得提前一周预约呢,别耽误我太多时间,我都已经定好了月底的机票离开榕城。”
她原本以为傅逸生会和上次一样,毫不犹豫地要她拿掉,没想到,这次傅逸生只是盯着她的腹部看,好一会儿一句话都没有说。
蓝兰微微抿唇,心里有个小小的期盼因为他的沉默而悄然发芽,他是不是……
“多大了?”傅逸生抬起头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