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森推了推鼻梁上的框架眼镜,眼眸中平淡无波,“我找你来有两点事情。第一。菜色味道太淡。我下一餐要吃炸鸡汉堡,第二点,楚天阳的病情并不是肌肉萎缩。反倒像是是神经疾病。”
这一点是他在关于楚天阳病情的资料当中查找到的。
他坐上了轮椅,据说发作的时候全身噬痛?
浑身噬痛的时候。只会牵扯到脑部的神经中枢。与四肢上的肌肉倒是并无太大关系。
叶云眉头一紧,他说什么?
“不可能。这是楚天阳亲弟弟带给我的可靠消息,一定是肌肉萎缩的症状。只不过是你没有高超的技术罢了,怎么会是神经问题?”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心中爱着的天阳哥哥怎么会是他口中所说的那种病人?
杜森心中不由叹了口气,对于这种浅薄无知,以为所有的神经疾病都是傻子的人。他也不愿意多加交流,当下就语气强硬地道。“你不需要知道是否正确,按照我所说的。去着人查证就可以了。”
叶云反倒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你的两件事情,全部驳回!”
在这里,她才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人。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杜森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头。语气放缓了些,“天阳一直把你当作妹妹,我也是。希望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也只能劝诫这么多了。
只是一句话,叶云便咬紧了嘴唇,精美的指甲却被她掰软,嵌进肉里。
沉默着,她依旧高昂着头走了出去。
电话里,许彦沉声讲述,“我们手下的人再次发现了杜森的踪迹,他现在仿佛是被关押到了叶宅里,可是那里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范围,总裁,您快回来看看!”
楚天阳的眸子骤然眯了起来,一股锋利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我会尽快回去,你派人盯紧!”
许彦在电话对面重重地点了点头,却突然“咦?”了一声。
“什么事?”
“总裁……刚刚接到线人来报……楚风,他刚才回了您父亲所住的楚家宅子!”
……
楚怀生闭眸,淡然地坐在榻上,仿佛古时候的僧人一般,口中喃喃的诵着佛经。
他的对面,一脸铁青的楚风恨恨地坐在那里,大手有力地攥紧了手中的茶杯,许久,他才重重地把自己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
听到那声闷响,楚怀生头也不抬,继续诵经。
“老爹,您现在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楚风再也忍耐不住,英俊的眉拧了起来。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那么有雄心壮志,曾经企图与自己一起完成雄途伟略的父亲,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窝囊废的样子!
他们失败了之后,楚天阳重新接任总裁他不管,甚至连现在,段鹏一个外姓人要来掌控楚氏的大权,他依旧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己一心只知道诵经祈福!
这还是他当年的老爹吗?
“您不要忘了,老爷子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只知道在这里坐着读经有什么用?能救得了他吗?能改变我们输给楚天阳的现状吗?啊?”楚风心中愤恨,径直把手中的茶杯摔倒地上,清脆的响声过后,变得四分五裂。
楚怀生这才抬眸,只是平静地看了楚风一眼,便叹道,“风儿,你内心的执念道现在还没有放弃吗?”
楚风起身,迈步走到楚怀生的面前,俯视着他,寒声道,“老爹,你不要忘了,是谁把我拉到这条路上!”
自小,当爷爷夸赞楚天阳的时候,父亲就在自己的耳边教导,一定要超过那个男人,一定要把他打败。
哪怕,是自己已经在纨绔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连爷爷看见自己都不由直直叹气,父亲也只是会说,“这楚家,怎么都不应该是你大哥的!”
这么多年的教导之下,他的心中,又怎能容忍那个男人呢?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父亲,他的眼眸中似有豺狼在荒原行走,寂静却嗜血。
楚怀生垂下眸子,不敢再与自己的儿子对视。
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悔恨,确实都是他当年的错误,把自己对于楚天阳的执念,日积月累地转移到了楚风的身上。
他欠了楚天阳许多,又怎知,没有亏欠过楚风呢?
心中黯然,楚怀生深知自己还没有修到不以物喜的地步,于是缓声问道,“你找我来,是想要什么?”
楚风唇角翘起,眼眸一眯,“老爹,您这么多年怎么着也会有些积蓄,我想要您的帮助。”
楚怀生心中一惊,然后摇了摇头。
如果是儿子想要知道的事情,他会如实告诉。可是若是他想要身外之物,楚怀生现在还不能给予。
这是一种对于楚天阳的不公平。
他现在有了良心,而这个东西,则会让他拒绝楚风的要求。
楚风恨恨地咬紧了牙,老爹的积蓄,可不是金银钱财那么简单,那是楚家从老一代遗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