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言!”
孙文华的声音给了我一记闷棍,打得我僵在原地。
“不仅这样,包括匿名投信,告诉你我和李玲关系的人,也是他!”
听到这里,我再也受不了了,大声否认,“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孙文华笑得残忍,“你设计了他,用艳/照威胁他。他想要报复你,就拆散了我们原本很幸福的家庭。这不是很正常吗?”
“不!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我逃也似的离开了墓地,像个疯子一样奔跑。
那一瞬间,天真的塌下来了。
可这怎么可能?
但很快,我就知道这是真的。因为我想到了过去那些一直被我忽略的细节。
五年前,我在家门口捡到信的那天,陆言确实出现在我住的小区里,还救了差点被自行车撞到的我。
我被婆婆殴打,昏迷在李玲家门口时,我好像也是看见了他的。只是我以为那是幻觉……
可若真相真是这样。那么,那天匿名寄陆言和江采菱合照的人岂不是他自己了?
那一模一样的信封,一模一样的手段……
只因为是同一人,所以才能准确踩到我的逆鳞,也最清楚如何打乱我的理智,影响我的每个行为。
而主导这一切的人……
是陆言!?
他算计了一切,让我猜忌,让我不安,最后理直气壮地说我是负担,和我分手。
不!
这不是真的!
我回到家后,又一个人静静地想了很多很多。有关陆言的,有关过去的每个细节。越想,我越是心寒。好像我的命运里,真有一只手。它布下层层陷阱,诱我步步深入。
我心中有了刺,生活再无平静。然后我就辞掉了疯人院的兼职,回雨宸上班。
我无故旷工十天,大秘书公事公办地给我记过,扣工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陆言忙着竞选人大代表,也忙着照顾女儿,不是在应酬的路上,就是在医院里,公司很少出现。
我猜,他应该是等忙完了这阵子,空出时间了再来清理掉我。把我辞退,永远地赶出他的世界。
所以我调查真相的时间并不多。
趁着明天就要召开人大代表竞选,公司里没有什么人,我偷偷溜进了陆言的办公室。这一次,我很谨慎,事先把监控系统给关闭了。
九点半的公司里,黑漆漆的,我打着手电筒,打开陆言的电脑。然而在输入密码的那刻,我竟犹豫了。一旦我查探他的隐私,很多事就再也回不了头。
只一个犹豫,我听见电梯的门开了,接着是高跟鞋的声音,伴随着她跟人通话的声音,柔和恭敬。
是大秘书!
我立即关闭电脑,整个人缩进办公桌底下。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紧接着灯被人打开了。
我眼前一片明亮,吓得心脏都要跳停了,不禁屏住呼吸。
大秘书的脚步声一直走到办公桌前才停下,一阵翻动后,对着手机那边说,“是,陆总,找到了。”
“好,我马上到医院,把文件给您送过去。”
“闻秘书最近并没有什么异样。估计是想和你重修旧好,所以回来上班。”大秘书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陆总既然担心她居心叵测,为什么不直接开除她呢?”
“也对。还是陆总想的周到。万一把她逼急了,去江书/记那告状就麻烦了。谁能想到,她会是江书/记的亲生女儿呢?只是没想到,在撇开她的完美计划里,会让心晴小姐陷入意外……那天,我应该把心晴小姐接走的。”
大秘书的声音充满了算计与遗憾,声音那么无情。
我隔着书桌,听得一清二楚,蹲在黑夜的办公室里周身感到冰凉。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他接近我,除了报复我之外,真的是在利用我!
时间在过,最后大秘书离开,进了电梯。
电梯下降。
我在办公室里,蹲坐了一个小时才爬出来。
当时我手脚发麻,嗓子又疼又干。出了公司,脸上被外面的风一吹,我整个人憔悴狼狈。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阁楼的小黑屋里。那一瞬间,我终于明白我妈疯狂前一刻的感受。那种天地俱毁,我却还活着的痛,是活着也看不见希望。
直到楼下传来我妈看电视的声音,我才从这种痛苦里决然而出。
新闻报道说,人大代表竞选将在明天举行。
这一刻,我的思路无比的清晰。
我知道,我压抑了这么久的绝望与痛苦,都是为了这一刻。为了死死咬住赐予我痛苦的人,把他一起带入噩梦的深渊!
我哈哈大笑,钻进洗手间,把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洗刷了一遍。然后干干净净的回到床上,期待明天的太阳升起。
市人大代表竞选的演讲大礼堂被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