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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包厢里,有一阵短暂的沉默。只见火光一闪,一支烟被弹入垃圾桶里。
洪星辉站起身走到窗边,拉起百叶窗举目远眺,望着底下这满城风光。
"我之前早就怀疑扈士铭把自己折腾进监狱是为了苏诗诗,现在看来确实不假。"洪星辉冷声说道。
他的助理站在旁边战战兢兢地点头:“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如此,他应该是对苏诗诗动了真情。”
“真情还是假意,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洪星辉嗤笑。
在他心中,女人只有好玩与不好玩两个概念。
助理不敢说话,只站在一旁低着头默默地听着。
洪星辉转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说:“安排一下,我要见一见这位扈家大少爷。”
助理诧异地抬起头,不解的问:“扈士铭被判刑是判定了,裴易虽然找了最好的律师谈替他辩护,但量刑最少也得十年。二少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你也说了,最少十年,总归是要出来的。”洪星辉转头重新看向窗外,淡淡地说道,“人生还长着呢。”
如果扈士铭没有出来,洪星辉倒不会对他感兴趣,但是他的举动成功引起了他的恶趣味。
“我爸的这笔帐,你以为你坐十年牢,就可以抵消?未免想得太容易了。”洪星辉心中冷哼。
他爸是个呲牙必报的人,而他洪星辉比他亲爹还要狠。他呲牙必报,并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享受那过程中的快感。
助理不敢说话,低着头退出去办事了。
跟在洪星辉身边久了,都会变得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就怕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整个洪家现在也只有洪兴然敢说洪星辉几句,其他人见了他都是躲着。
苏诗诗那边也很快得到了洪星辉要见扈士铭的消息。彼时她正躺在贵妃椅上吃西瓜。恍恍惚惚地想起那份不知道被扔到什么地方去的信,转头问裴易。
“你说扈士铭到底想干嘛?他寄这封信出来,会不会实际上是冲着洪星辉去的?”
裴易伸手接过她递过去的西瓜皮,闻言不知怎么地,心中竟莫名的有些高兴。
“看来他在你眼中并不那么聪明。”裴易默默地想,心中甚感安慰。
“瞧你的表情,好像并不认同,难道他是冲着我来的?”苏诗诗艰难地翻了个身,幽幽地说道。
裴先生的脸刷地就黑了,一声不吭地递过去一块西瓜。
苏诗诗摆摆手:“西瓜性凉,奶奶说不能吃那么多。”
裴易一听,立马把西瓜放了回去。
“那封信呢?”苏诗诗状似不经意地问。
裴易淡淡地瞥她一眼,抿着唇不说话。
苏诗诗一看心中便了然了,敢情是被他收起来了。
裴易起身,不知去了哪里,不一会,手上捏着一只牛皮纸信封过来,随手递给她。
苏诗诗哪里敢接,手放在肚子上,轻轻地抚着,淡淡看着他。
裴易顺势坐到她身旁,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住信封,轻轻一撕,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
信纸是纯白色的,素净淡雅。只是这上面的字龙飞凤舞,说不上难看,也着实说不上好看。
苏诗诗心中好奇,却忍着没敢去看,怕不小心踢翻裴先生的醋坛子。
"写个情诗,都那么没诚意。"裴易扫了一眼,便将信纸放到了苏诗诗的肚子上。
苏诗诗瞥了他一眼,微撑起身子,拿过信纸一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首——姑且算是情诗吧。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苏诗诗没看完,气得一把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向地面。
“有病!”苏诗诗很生气,如果此时扈士铭在他面前,她一定把纸团扔到他脸上去。
苏轼这首《江城子》可是悼念亡妻的,被扈士铭这样抄来送给她……
苏诗诗觉得自己这孕妇暴脾气,真是要忍不住了。
“洪星辉不是要见他吗?老公去烧把火,烧死他!”苏诗诗捏着拳头,气得牙痒痒。
裴易见她生气,心一下子就软了,走过来扶起她,柔声说道:“生这个气做什么?他肯定是想我不会把信给你看,所以抄了这么一首诗来恶心我。”
“呵……那你一定要告诉他,我不但看了还把他骂了一顿!”苏诗诗气呼呼地说。
至于扈士铭为什么会抄这样一首诗来,估计也只有他自己晓得。
那边,洪星辉很快就见到了他。
因为还未开庭审理,扈士铭还在羁押室里被单独关着。
“是你?”扈士铭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