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如果不发泄出来,就只能自己消化,她觉得憋屈。
想起什么来,盯着张茵,“之前梁佳茗怀孕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
张茵脸色骤变。
似乎隐隐意识到徐媛的怒气从何而来。
徐媛继续:“她真的怀过孕吗?为什么医生说她这是第一次?”
张茵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徐媛见状心里了然,冷笑一声,“你们母女真是演的一手好戏!”
张茵弱弱出声:“佳茗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徐媛嗓音讥诮,“无非是想要嫁进我们傅家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一家人合伙来说谎骗人,拿我们当傻子哄,无非是想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们太恶心了!”
张茵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媛的指控她无法反驳,尽管她是为了梁佳茗,可是欺骗别人是事实。
徐媛又回忆起什么来,“那路念笙推了梁佳茗一把,导致她流产的事情,也是你们一场戏?”
张茵低下头去,沉默着。
徐媛怒极反笑,“真是有心计,害得我们对路念笙意见更大,再自己趁机进入傅家……”
她视线落在床上,不知道是药物作用还是什么,梁佳茗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双眼紧闭睡的很沉,她冷哼了一声,“别以为自己卖惨就行,这笔账咱们回头总有的算!”
说完,转身走,摔上门离开。
张茵眼泪又流下来,却见病床上梁佳茗身体微微抖起来,眼睛也睁开了。
她一愣,“佳茗,你醒了?”
梁佳茗面容苍白,视线空茫,唇抖着,动了几番,都没能发出声音,只是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都完了。
她想要嫁给傅子遇的梦破碎了,就连她自己,也食了自己种下的苦果,伤痕累累,遭遇了那样噩梦般的一夜,不仅仅是身体受伤和失贞那么简单,她的心都蒙着浓重的阴影。
以前她觉得嫁给傅子遇她就会很幸福,可现在,她连幻想幸福的能力都没有了。
只剩下绝望在蔓延,铺天盖地,攫紧她的心,令她几乎难以喘息。
……
海边,搜救队仍然在继续打捞,并将原定的打捞水域范围扩大了一倍。
何欢本来脑后受了重击,在听说路念笙掉到海里之后情绪激动,昏了过去,后来即便醒来也精神不济,所以暂时还在医院里,由护士照看着,而路老爷子离开医院,在傅承修之后,也来到了海边。
今天是个阴沉沉的天,傅承修和路老爷子这次上了船,傅承修就在甲板上看着那些人忙,一边抽烟。
海风吹的人心烦意乱,路老爷子站傅承修旁边,突然出声,“承修,昨天你和傅子遇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傅承修愣了一下。
路老爷子沉口气,“昨天一片混乱,我没来得及问具体情况,你打傅子遇的时候,你说你本来可以救念笙,你说如果不是他犹豫不决什么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傅子遇默了几秒。
这两天所有人的状况都是混乱的,忙于搜救路念笙,忙于救治已经受伤的人,确实还没有沉下心来理清整件事,所以路老爷子了解的情况也很有限。
他取下烟,海风将烟气吹散很远,好一阵,他才开口:“您知道绑匪连着梁佳茗一起绑架,昨天我们去救人的时候,绑匪提出要求,说要我们在念笙和梁佳茗之间选择一个放人。”
路老爷子怔住,“傅子遇选了梁佳茗?”
傅承修低头,夹着烟的手抬起,以拇指按了一下眉心,“没有,他想要绑匪把两个人都放了。”
“那种情况下,绑匪肯定是要压着一个人做保障的,这样万一和警方对峙也有筹码,可他就是死活不松口,绑匪觉得我们意见不统一,干脆擅自做决定,放了梁佳茗,然后带了念笙走。”
路老爷子攥紧了拳头,眼眶泛红。
傅承修叹口气,“他可能是做惯了老好人,所以磨磨蹭蹭犹豫不决,我脑子里面压根就没想梁佳茗,我只想救出念笙,我说让他们放了念笙,可是……”
他没说下去。
路老爷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中午十二点多,搜救有了些进展。
那辆路虎被捞出来了。
里面空荡荡,没有路念笙,也没有其他几个绑匪。
傅承修和路老爷子这心就有些颠簸,对视一眼,心底里都存了些侥幸。
路念笙人不在车里,说明她有可能游出去了。
可是路老爷子很快又有些担忧,“念笙还大着肚子呢,她的体力真能够游出去吗?”
傅承修眯了眼,看向远处海面,水流下游隐隐约约,像是有小岛,他收回视线看着路老爷子,“您别太小看念笙,她以前在北区跟着我做混混,最厉害的时候,被人塞水下闭气都能有六七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