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路念笙确认自己感冒已经好了,便迫不及待要去医院。
何欢很配合,二话不说让路老爷子也空出几个小时的空儿,一家人去了医院一趟。
路念笙本来还有些担心,万一和徐媛见面会有些尴尬,结果还好,气氛倒是还算融洽,何欢和路老爷子和傅子遇道谢,然后问了问傅子遇的身体情况。
倒是她,从头到尾和傅子遇就没说上话,只能站角落里静静打量他。
越看越揪心。
他话,但是看得出还是十分虚弱,面容也带着病态的苍白。
和路家二老说话的间隙里,偶尔的,他的视线会掠过她,并不多停留。
路家二老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路念笙跟着徐媛将人送走了,便回病房,途中,徐媛被护士站的人叫住,路念笙隐约听到护士在说什么给傅子遇安排的检查因为傅子遇的身体状况取消了,徐媛回头让她先走,她也没多想,就往病房走。
推开病房门,傅子遇靠着床头坐着,望着窗外,闻声回头,看到她,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我以为你会跟着他们回家。”
她抿唇,跑病床旁边坐下了,“我请了假,你现在状况还不太好,我等你好一点再回去。”
他点了一下头,看着她,“你其实不必这样。”
她愣住了。
“没必要觉得过意不去,是我自己要挡那一枪的。”
他语气很淡然,好像那对他来说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
可是她不是傻子,他因为那一枪险些丧命。
她默了几秒,“你不想我留下?”
他凝视她的眼睛,“我想你留下,但我不想你背负内疚”
停了停,“我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就算真的死了,我也不后悔。”
路念笙一怔,低下头,鼻尖发涩,“你这种想法太自私了,活着的人要怎么办?你”
他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慨叹:“我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人啊。”
她手指蜷缩着,红了眼圈。
他说:“我这个人私心很重,我想”
他话没说下去,只是突然叹了口气。
她困惑地抬头,他视线凝住她泛红的眼,皱了眉头,“别哭。”
她别过脸,“我没哭。”
他笑了笑,很温和,视线贪恋地描画她的侧脸轮廓,“感冒好了?”
她“嗯”了一声,想起什么,回头看着他,“我刚才听护士说还在安排什么胃部检查做不了?”
他眼神敛了一下,“没什么,本来说做胃镜,不过我现在身体状况做不了,要等一段时间。”
“为什么突然要做胃镜?”
“只是顺带检查一下而已。”
“哦”她皱了皱眉,“做那个多痛苦,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做了。”
他笑着看她,“听你的。”
路念笙被他专注的目光盯的有些别扭,“你你看我干嘛?”
他说:“你来,不就是给我看的么。”
她白了他一眼,有些嗔怪,“你好利索了?就开始油嘴滑舌了。”
他想起什么,问:“你的车找回来没有?”
“警察说还在找,已经有消息了”她顿了顿,想起什么来,“你那天在那条路上做什么?”
他想了想,直白说出来:“我在跟你。”
她瞪大眼。
“那种情况下开长途很危险,我不太放心。”
“可你怎么会知道我去哪里?”
病房里消毒水气味浓重,他视线挪开了,“梁佳茗和梁杰都出狱了,所以我安排了人跟着你,怕有万一。”
他声音小了一点,“你要生气就骂我吧,就算时间倒退我还是会这样安排。”
良久,他没听到她声音,转过脸,看到她眼底泛着泪光。
他登时就有些无措,“我主要是为了让人保护你”
“我知道。”
她呼吸拉长,看着他又说了一遍,“我知道。”
她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他眼眸发沉,情不自禁抬手,碰到她眼角的湿意。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在她眼角,他的手还是冰凉的,她抬手按住他手背,脸颊贴着他掌心,喉咙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
他问:“你不生我气了?”
她没回答,只是将他手握的很紧。
她想渡一点温暖给他,哪怕是一点点微乎其微的体温。
这一刻病房里安静极了。
下午的时候,韩烈过来看了傅子遇一趟。
韩烈刚从国外出差回来,风尘仆仆的跑来,一进病房先是吓一跳。
路念笙在。
路念笙和傅子遇能够相安无事同处一室已经属于奇迹,韩烈惊讶极了,但也不好表现太明显,和路念笙打了个招呼,便先坐病床旁边问傅子遇具体情况。
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