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慷肃然起敬,又想了想,一抱拳道:“老师。我的经脉不通。境界不高。也能练《刺术八篇》么?”
“废话!不然我在你家住了那么久,你当我是为什么?《刺术八篇》首重气势,刺客讲究的是蓄劲一击。最擅以弱胜强,不用拿中洲武学那一套来比拟!”黑衣老人大声道。
“那如何做到蓄劲一击呢?”孟慷随口追问道。
“只要心意澄净。点燃血脉。自然可以做到蓄劲一击等等!小子,老夫虽然很同情你。但是门规不可破,不能再教下去了!”黑衣老人愣了一愣。不肯再多说。
孟慷转念一想,脱口而出道:“老师,我孟家遭此大难,既然刺客盟替天行道,为什么不能出手帮我?”
这句话问得老人又是一怔。过了半晌才苦笑道:“你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孟慷神色如常,一躬身道:“都可以的。我只是想跟人说说话!”
黑衣老人知道他心中悲苦,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要收你入门,这次就是对你的考验。我自然不会插手。”
“那真话呢?”孟慷聪明得很,一句话就把老师逼到了角落里。
“真话是一个徐庞我或许可以杀一杀,加上那名先天境的女剑侍就不行了!我老了。许多刺术没练到家,体力不支。已经施展不出来了!”老刺客无不遗憾的答道。
“要不我想办法拿些钱出来,咱们请刺客盟的高手杀徐庞如何?”孟慷咬了咬牙,斩钉截铁的说道。
老刺客只觉得一口老血涌上脑,怒道:“放屁!刺客盟又不是杀手,怎么可能为了几个臭钱杀人!”
“咱们刺客盟不是主持正义,替天行道么?徐庞如此人神共愤,那咱们不花钱也请高手杀他?”孟慷一拍大腿道。
“主持正义?呵呵!替天行道就是与世人结仇,他们敬你,畏你,同时也怕你,恨你!”
老刺客那张干枯的老脸笑了,而且笑容有些扭曲,道:“不扯远了,徐庞还有三天就会离开青州,进上清明月宫!一旦去了那里,就会很难杀,非常难!除非玄金级的刺客肯出手。”
“那就请玄金级刺客啊!很困难么?”孟慷问道。
“玄金级刺客宛如天外神龙,见首不见尾,上哪找去!除非是惊动了江山社稷的大事,他们才会现身!”
“哦,明白了!那还是我自己试一试吧!”孟慷悻悻道。
他并非不想亲手报仇,只是与仇家的实力相差太大,杀徐庞这个考验实在是太难,所以很自然的会想找另外的门路
。
“所以我才问你要不要选第一条路,你若是改头换面,隐性埋名,保存有用之身,也许将来发达了,考取功名了,再回头来找徐庞报仇,也并不是没有机会。”老刺客淡淡道。
他这一辈子阅人无数,见得多了,许多人都是逞一时血勇,多想几想,也就不复勇气了,这世上敢杀人的人不少,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得了一流刺客的。
“不用想了,我会接受这个考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只是许多人的借口,谁知道十年之后是什么样子!老师,你那里有没有刺客的工具之类?或者告诉我在哪里能弄到也行!”孟慷想了想,问道。
“你想要什么?”这一次,老刺客倒没有立刻拒绝,反问道。
“老师,最好有什么神兵利器,让我能一剑劈死徐庞的?或者见血封喉的毒药也行,我给他下毒!”
“没有,没有!我只是个退了役的白银刺客,哪有那种东西!只有泻药你要不要?”老刺客怒道。
“那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孟慷耸了耸肩膀,苦笑道。
老刺客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从怀中掏出几件事物,塞到了孟慷手中。
“罢了,罢了,就当我在你们孟家吃这几年白食的补偿好了!你拿着吧!”
“这只青瓷瓶里是痛经易容丸,每次吃一颗,可以随意改变容貌,时效三个时辰,就连至亲当面都认不出来。”
“你手上的这件叫飞豹爪,尾端有粒机括,用力按下去,可以射出十丈飞爪,攀岩渡险,方便得很,用来逃生是最合适不过了。”
“还有这把寸金匕首,是老夫当年用过的刺刃,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只要让这把匕首近了身,敌人便没有多少光阴可活了!”
孟慷瞧着这一瓶药,一只爪,一把匕首,心想就靠区区这三样东西,要杀功力深厚的探花郎徐庞,难如登天。
“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去打些猎物回来,记住,只有三天!”老刺客翩翩然离去,只留给孟慷一个潇洒的背影。
接下来的时间里,孟慷先是瞎比划了两下寸金匕首,然后又试着按了按飞豹爪,好不容易研究明白,才把射出来的飞索给收了回去。
最后
,孟慷索性折了一根树枝,在泥土上写写划划,戳戳点点,全神贯注,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日。
眼看着夕阳的余辉将树林的顶端染成了金色,孟慷这才站起身来,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