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瞬间从床上蹦了起来,那个哭泣的身影,那个熟悉的声音,我的天呐,可不就是我的老徐吗?
老徐怎么了?
我颓然跌坐回去,心底一片冰凉。
我告诉自己,别怕别怕,这只是一个梦,别怕别怕,是你太担心她,自己瞎想出来的,别怕别怕……
我越想越怕,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我睡眠很好,很少做梦,恶梦几乎没有,除了偶尔梦到我爸跳楼后的惨状,其他基本没有,更不要说什么有预兆的梦了,可是现在我却梦到了老徐……我不相信,这只是个梦。
老徐哭成那样,她到底是怎么了?
我再也坐不住了,胡乱地找来衣服穿上,草草洗漱一番,冲出了家门。
天色此时已经大亮了,我坐进车里,发动,又停下,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我要干嘛?
去找老徐吗?
我上哪去找她?
凭我一个人?
找到她又如何?
我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心里渐渐敞亮了,对,我就是要去找她,我一个人不行,我就找个人同行。
我忽然万分庆幸,幸亏之前问了老徐家的地址。
我掏出手机,第一通电话打给了陆九桥。
我不是有多信赖他,而是主观意识觉得他有本事,认识人多,哪怕他不陪我去,随便把他的保镖什么的给我一个也行啊!
遗憾的是,我连打了三遍,他都没接电话。
我怔怔一刻,才想起他昨天晚上生气了。
所以,气到连我电话都不接了吗?
我叹口气,转而打时光的电话。
结果更绝,直接关机。
什么情况,做为一个警察,你怎么能关机呢,万一有突发案件需要你,让人上哪找你吗?
不过也有可能他还有另外一个工作号。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他的工作号。
我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徬徨间,手机响了,我心头一喜,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两个谁给我回电了,结果,拿起来一看,周自恒!
他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喂,今天早点来接我,我想去吃德胜记的豆汁!”电话接通,周自恒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我这都火烧眉毛了,他大爷的他还想喝豆汁,喝个狗屁!
“想喝自己去,我今天限号!”我没好气地说道。
“那我去接你,我请你喝豆汁,怎么样?”周自恒笑嘻嘻地说道。
“我不喝!”我说道,“而且我今天要请假!”
“为什么要请假?”周自恒问道,“什么事比伺候我还重要?”
“大事!”我说道。
“多大的事,说来听听,没准我能帮你。”周自恒说道。
我一愣,半晌没说话。
相比于陆九桥的打死不接电话,周自恒的这句话就像此刻正从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一样,瞬间照亮了我的世界。
“周自恒!”我叫了他一声,忽然就哽住了。
“怎么了这是?”周自恒非常敏锐地感觉到了我的异常,柔声问道,“做恶梦吓着啦?”
他竟然连我做恶梦都能猜的出来。
我一个没忍住,抱着电话哭出声来。
周自恒吓坏了,一连声的喊我,问我怎么了,我不说话,只是哭,哭到不能自已。
“夏远晴,你别哭,别哭……”他慌乱地安慰我,说道,“别哭,我马上就来,别挂电话,就这样,你听着,你听,我在拿钥匙,嗯,现在,我已出门了,我已经打开车门了,别哭,我出胡同口了……”
他就这样一直絮絮叨叨的开到了我的住处,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我家楼下。
原来,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我住哪儿,只有我被他们所有人蒙在鼓里。
他们都是坏人!
我哭得更委屈了。
周自恒打开我的车门,把我从车上拉出来,把着我双肩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长出一口气。
“差点没吓死我!”他说道,“好好的,哭什么,还以为你卡车里了。”
我垂着头只是哭。
“有事就说事,哭有什么用?”周自恒说道,“别哭了,那边有个晨练的大爷过来了,让他看见以为我欺负你了,哎,他要真想路见不平,我可未必能打的过他,看见没,手里拎着剑呢,再扎我一大窟窿……”
我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猛了,鼻涕都跟着出来了。
“咦~”周自恒拖着长腔嫌恶地皱眉,“夏远晴你恶心不恶心,还流大鼻涕,快擦擦,我本来想喝两碗豆汁呢,这么一来半碗都不想喝了。”
我又被他气笑了。
“不擦,就不擦,除非你答应我请假。”我说道。
♂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