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周自伟怔住,侧耳听听,确实没有王大夫的声音了,心里突如其来一阵失落。
但他终究没说什么,而是带着妈妈和妹妹往病房去。
“王大夫去哪儿了?”夏远晴随口问了一句,她并不知道王嫣的事,只是纯粹为了没话找话。
“美国。”周自伟说道,那失落感又来了。
“什么?”夏远晴一惊,“她不是你的主治大夫吗,怎么能突然间就走呢,这也太不负责了吧?”
“别这么说,谁还不能有个急事呀,再说了,学习机会难得,人家去也是应该的。”周自伟说道。
什么机会难得?”夏远晴不赞同,“像她这样的,本身就已经是专家级别,学习机会多一次少一次对她根本就没什么影响的好不好,而且她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去,别是为了躲避你吧?”
周自伟被她说的一愣,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爬上心头。
“我有什么好躲避的?”他满不在乎的说道,但终究还是听进去了。
“那谁知道?”夏远晴说道,“我要是连原因都猜出来,那不成了夏半仙,难道是你的病情太棘手,她怕砸了招牌?”
“胡说八道!”于嘉在一旁喝斥道,“别一有事就瞎猜瞎想,学个习也能让你说成这样,治个眼睛,能有多棘手?”
夏远晴吐吐舌头,对哥哥耸耸肩,随即又想起哥哥看不见,只好做罢,扶着周自伟进了病房,借口上厕所溜了。
于嘉忙着张罗儿子,也没管她,谁知她出门就往院长办公室去了。
夏远晴一路走,一跑打听,很快找到了刘东阳的办公室,敲敲门走进去。
刘东阳正思想着王嫣去美国的事,又舍得,又不舍得,舍得的是她此去一个月,一来一回,周自伟大概已经出院了,她见不着他,也许就息了那份萌动。
不舍得自然是因为他自己也要许久见不到她。
但相较于后者,他宁愿忍耐一阵子,也不愿忍痛一辈子。
王嫣的脾性他了解,若不趁她尚末投入提前掐死在萌芽状态,她的热烈就会很快长成枝繁叶茂的大树,难以撼动。
她大学时的那段感情,就是这般炙热强烈,以至于到后来要分开,如同大树被连根拔起,伤筋动骨,五脏俱损。
如今好不容易大病渐愈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更狠的病。
那个周先生,是个矛盾体,他虽是个罪犯,却不乏风骨,看起来脆弱,却自有其坚韧的一面,说他可恶,却也可怜,忧郁中又隐藏着随时都可以爆发的热情,像沉寂的火山。
这样矛盾的男人,是大多数女人的克星,更是王嫣的天敌……
“打扰一下,请问是刘院长吗?”
刘东阳的思绪被敲门声和询问声打断,他抬起头,就见一个大美女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还没等他回答,美女已经款款走了进来,到他对面手一伸,“刘院长你好,我是陆九桥的太太夏远晴!”
刘东阳吃了一惊,万没想到这美女竟然是陆总夫人,赶紧伸手与她相握,嘴里连声说失敬。
“没想到陆总夫人这么漂亮,陆总好福气。”刘东阳奉承道,“夫人一定要原谅我,我没有荣幸参加你们的婚礼,所以不认识你,还请见谅。”
“没关系,我自己也没参加。”夏远晴说道。
“……”刘东阳不知道往下怎么接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根本没举行婚礼。”夏远晴见他那样,又解释了一下,心里忽然有些幽怨,陆九桥到底怎么回事,之前承诺要办婚礼的,到现在二胎都会叫妈妈了,还不落实,不行,我回家一定要问个明白。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
“刘院长,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你明知道王大夫在为我哥哥做治疗,为什么会派她去美国学习呢?”夏远晴开门见山。
刘东阳愣了一下,才恍然明白过来,那位周先生就是陆总夫人的哥哥。
“噢,是这样的夫人。”他忙解释道,“这次的学习对王大夫很重要,而且你放心,周先生的治疗事宜我已经妥善安排好了,现在负责他的谢医生,也是这方面的专家,由他来为周先生治疗,也是一样的。”
“既然是一样的,那当初院长你为什么不让谢医生直接负责?”夏远晴说道,“你既然在接到我丈夫通知的第一时间就选定了王大夫,可见两个人的医术还是有些差别的,而且王大夫已经对我哥的病有了深入的了解,我哥又是那么个情况,你知道的,看不见的人,肯定是对第一个接手的人比较信任,所以我觉得你这样贸然换医生,是对我们的不负责任。”
“呃……”
夏远晴半是认真严肃半是歪搅胡缠,弄得刘东阳一时语塞,又因顾虑着对方是陆九桥的夫人,不敢拿她当普通家属对待,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辩驳。
“既然刘院长你也同意我的观点,那么请你现在马上把王大夫叫回来,继续负责我哥,相信她还没有走